“陛下”,雪凰笑道,“您覺得是否該嚴查此事?”
凌皇看向那個婢女,“來人,把她關進大理寺,嚴加審問。”
殿外立即走進兩個士兵,那婢女見此臉上竟浮出一抹決然,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突然就倒了下去。
雪凰聽見驚呼之聲,立即上前查看,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烏黑的血跡且臉色鐵青,分明是事先服了毒。
大意了。雪凰心中懊悔不已,早就該檢查一下的。
若她活著,說不定能查出幾個沈從風的走狗,將其繩之以法,如今線索卻全都斷了。
凌皇的臉色也不好看,一來這足以說明墨瑞霖勾結北淵余黨是為陷害,二來也失去了線索。
雪凰一轉頭對上墨云沉的視線,發現他的目光竟有著一絲令人脊背發涼的笑意。
他自始至終只說了那么兩句話,但結局竟好似早已在他控制之中。
兩個士兵將那婢女的尸體拖了出去,朝堂之上眾人一時間神色各異。
沈從風一黨也沉默了,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沈從風,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敗了。
但此時兵部侍郎卻又開口了,“陛下,臣認為五皇子身邊之人不可不查,也算還五皇子一個清白。”
刑部尚書也道:“長樂公主私改河道是為救人,劍指杜尚書之女是為維護自身,此二者皆情有可原,但長樂公主私帶兵器入宮仍舊是事實。若我沒有看錯,公主腰間藏著的便是一柄神兵利劍。按例律,當行以鞭刑五十。”
雪凰瞟了他二人一眼,好家伙,這是非揪著這點不放了是嗎?
“陛下”,靖國公開口,“長樂公主身兼兩國公主身份,縱使未經允許私自帶兵器入宮也不該行以鞭刑。”
“長樂公主的確是東楚的公主,但也是北凌的公主,且無論哪國公主,入我朝堂都不該私帶兵器入宮,此乃大不敬之罪。”杜尚書道。
“夠了!”凌皇一拍桌案,“你們吵來吵去的沒完了是嗎?”
其他人不敢再說話,但沈從風卻是開口了,“陛下,臣也認為五皇子之事尚未查清,應當暫時羈押,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嚴查。至于長樂公主,雖有功在身,但國有國法,若不行懲戒,今后還有何人伏法?念其此次盡力救人,五十鞭刑可減為二十。”
他這話一出,他的那些黨羽們立即附和。而二皇子和墨瑞霖一派當然是不愿意的,眼看朝堂再次要掐起來,墨瑞霖突然攬衣跪在了地上,“父皇,兒臣自愿被羈押,愿意配合刑部和大理寺的調查。”
“你只要告訴朕那人究竟是誰,朕可不追究。”
“父皇,請恕兒臣有難言之隱,但請父皇相信,兒臣絕沒有半點私心。”
沈從風冷冷道:“五皇子如果問心無愧,為何不敢言明那女子的身份?”
墨瑞霖沒有回答,“兒臣愿意認罰,但還有一事請求父皇成全。”
“你說。”凌皇道。
“長樂她自幼于江湖長大,對皇宮禮法不熟,私帶兵器入宮只是無心,還請父皇看在她為救百姓重傷在身的份上,將她的二十道鞭刑由兒臣來承擔。”
“五哥。”雪凰皺眉,“不可。”
“還請父皇恩準!”
凌皇猶豫了一下,“準。”
“且慢。”雪凰上前一步道。
沈從風立即攔在她面前喝道:“放肆!”
雪凰從袖中掏出一封卷軸,“陛下,您可還記得此物?”
眾人不由得望向她手中的那個巴掌大小的明黃的卷軸,那是皇室才有的,專用作皇帝所用絹帛。
她手中怎么會有?
“呈上來!”
宦官立即上前接過,交到了凌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