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思難道被主子看出來了嗎?
陌風極力解釋道:“主子明鑒,屬下不敢,也絕無此意。”
白清蘭看著陌風那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模樣,但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慌亂時便覺有趣,白清蘭啞然失笑。
白清蘭的笑聲讓陌風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白清蘭沒再多做解釋,她轉身離去。
陌風將手中糕點拿起,咬了一口后才放下。他看著白清蘭走遠的身影,不由得快步跟了上去。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
禹州城外的軍營中,五個巡邏的士兵舉著火把在漆黑的夜里巡視。
楚熙帶兵一萬在禹州城外,安營扎寨。他們已在此地駐守了三月有余,一萬士兵已死傷一半,余下不到五千人。
而容燁不派人來送輜重支援他們,完全是因為容煦和楚熙撕破了臉,他想在暗中除掉楚熙,所以常常向容燁諫言,說容熙此人奸滑狡詐,有謀逆之心,若不鏟除,將來必成大患。
容燁不是個英明的君主,他有些小聰明,但并非有治世之才。
容燁的父親容鈺相貌儒雅,溫潤如玉,又文武雙全,德才兼備。懂琴棋書畫,擅君子六藝。
容鈺在生前頗得容暉喜愛,只可惜容鈺英年早逝,容暉雖傷心不已,但他依舊是愛屋及烏,所以將皇位傳給了容鈺的兒子——容燁。
容燁做了皇帝后,終日不務正業,耽于享樂。他后宮中僅有一位皇后,乃一農家女,名奚夢兒。
奚夢兒家世雖清白,但身份卻低微。當容燁要將奚夢兒立后時,百官反對,就連容燁的親生母親,明德太后——蔣婷也是極力反對。
可容燁對奚夢兒的情愛已到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地步。他為了奚夢兒,一人力排眾議,最后不惜誅殺一眾大臣,殺一儆百。
大臣懼怕他的權威,最后也不得不妥協讓他立奚夢兒為后。
容燁行事糊涂,為君無道,所以,他自然不會思考若楚熙和眾人戰死沙場后,不僅會寒了興朝所有武將的心,更會讓匈奴人大舉進攻興朝各地,屆時后果將不堪設想。
“咕嚕~”
巡邏的五個士兵里不知是誰的肚子傳出一聲嗚鳴。
“兄弟,忍忍吧!朝廷不發糧食,咱們現在一日能吃兩餐就已經夠好了。忍一下吧,到明天咱們就有粥喝了。”
一個形如枯槁的士兵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勸道。
這士兵年過半百,他身形消瘦的連手上額頭上的青筋都能看到。
一個身寬體胖的士兵怒從心起,暴跳如雷,他將手中的火把猛地摔到地面。
“碰~”的一聲
火把熄滅,火棍在地面滾動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勃然大怒道:“每天吃的兩餐不僅沒肉沒菜,且都是稀粥,米少的可憐,幾乎都是水。”他氣的胸膛起伏,青筋暴跳,“老子跟著穆老將軍打了半輩子仗,還從來沒在軍營中受過這等窩囊氣。打仗連飯都吃不飽,這還打什么仗,不如讓大家集體沖出去,與敵軍大戰個幾百回合,直接去送死,戰死沙場好了。這樣比餓死倒還光榮些。”
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令他身邊四人聽的心驚膽戰。要知道這可是軍營,帶他們領兵打仗的人是御王,這要一句話不得當,挨頓軍法是輕,若御王要他們的命,那可就是大事了。
四人紛紛捂住他的嘴,一邊好聲好氣勸道:“算了算了,少說兩句吧。”一邊將他連拉帶拖,強行拽走。
天色越來越暗,秋日的寒夜,冷風瑟瑟。
白色的營帳內,一盞放在桌上明晃晃的燭火在不停跳動,火光時大時小,時暗時明。
楚熙坐在椅子上,他的桌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