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邑都城中,和風(fēng)麗日。
街邊的一家客棧,二樓,一扇樸素?zé)o華的窗戶被一只白皙玉手緩緩?fù)崎_。
白清蘭坐在窗邊,她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糕點一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
人群中,一個身穿藍衣的男子將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打橫抱在懷里。男子腳步匆忙,模樣慌張,好似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
白清蘭一眼就認出,這男子正是琬娘喜歡的書生——梅磬,而他懷里抱的是琬娘。
他懷里的琬娘,衣衫整潔,臉上濃妝艷抹,似是特意打扮過一番。
眼尖的白清蘭一眼看出,琬娘眼眶通紅,甚至落下了淚水。她滿臉都是不情愿和懊悔,但好似又動彈不得。
“月辰!”
白清蘭隨口喚了句。
月辰走到白清蘭身側(cè),笑著詢問道:“主子,有何事吩咐?”
白清蘭故作古怪問道:“月辰,你看看樓下那個被下藥的女子,是不是琬娘啊?我見她次數(shù)不多,怕認錯了。”
聽到“琬娘”二字,月辰先是一愣,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變得沉重。但他還是順著白清蘭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琬娘和梅磬。
月辰快速收回目光,他咬了咬下唇,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應(yīng)道:“主子,屬下與她再無關(guān)系了。所以她的事,屬下不需要知道。”
月辰說完這一句,心里卻不由得緊張起來。
方才聽主子說,琬娘被下藥了?
她被誰下藥了?
誰想對她不利嗎?
一連三問在月辰心里來回往復(fù),他越細想心里就越是惴惴不安。
白清蘭看著面前這個口是心非,滿心擔(dān)憂卻又死不承認的人,不由啞然失笑。
白清蘭輕嘆,“琬娘這般負你,你和她斷個干凈也好。”白清蘭看了看月辰身后的陌風(fēng),才道:“你們現(xiàn)在快去收拾一下,一刻鐘后,咱們就離開邑都,回霍北。”
陌風(fēng)行了一禮,“是!”
月辰心中卻是猛地一顫,一刻鐘,這么快?
月辰此刻也顧不得禮數(shù)規(guī)矩了,滿心為琬娘著急的他猛地雙膝一下跪倒在地,他行了一記大禮,“主子,求您,給屬下一天時間。屬下剛想起來,屬下在邑都還有一件私事未辦。還請主子慈悲,寬限屬下一日。”
白清蘭故作不解,“你有什么私事還未處理啊?”
月辰頷首低眉,抿唇不語。
“你要是不說,這假我可不批。”
聽白清蘭不松口,月辰心急如焚,月辰微微抬頭,看著淡定自然,悠閑吃糕的白清蘭,他只能再次磕頭,“主子,屬下求求您,給屬下一日時間好嗎?”
白清蘭知道此刻的月辰已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到團團轉(zhuǎn),便也不再想著逗他。
白清蘭將手中糕點慢悠悠放下,她一邊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品茶一邊應(yīng)道:“行,那我和陌風(fēng)就先走一步,你辦完你的事后,追上我們即可。”
月辰松了一口氣,他行了一禮,“多謝主子,屬下告退!”
月辰語畢,站起身便快速退下。
白清蘭看著他急忙離去的身影,笑著問陌風(fēng),“陌風(fēng),你說他去處理什么私事了?”
陌風(fēng)雖知道白清蘭心知肚明。但他還是笑著應(yīng)道:“主子,他應(yīng)該是去救琬娘了。”
白清蘭突發(fā)奇想,道了句,“咱們?nèi)コ虺驘狒[吧?”
陌風(fēng)微微點頭,眼底閃過一絲寵溺,“好!”
語畢,白清蘭放下手中茶杯,從蒲團上站起身,和陌風(fēng)一道離去。
唐府外,朱門碧瓦,白墻黑檐。
梅磬站在門外,他看著懷中不能反抗但一臉恐懼的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