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舟猜想,應該是哪家千金小姐被人拐走亦或走丟了?
顧寒舟不想多管閑事,便直起身子轉身離去。
虞酒卿也不想一人在此地等死,便急切阻攔道:“等等!”
虞酒卿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絲毫不懼。
見顧寒舟還是沒有停下腳步,虞酒卿急的大聲問道:“公子,我就是想問問,怎么出去?”
顧寒舟充耳不聞,他慢慢悠悠的走著。虞酒卿見此,只好跟上去。
她不想凍死在這,所以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是她唯一的生路。
顧寒舟見她不吵不鬧的跟了自己一路,輕笑一聲,清冷的聲音傳入虞酒卿耳中,“娃娃,你一直跟著我也出不去啊。”
虞酒卿行了一禮,“前輩,雖然出不去,但是能活就行。我還年輕,不想被凍死在這。”
顧寒舟反問道:“可我是去尋死的,這般,你還要跟著我嗎?”
虞酒卿不解,“您為何要去尋死啊?生而為人,或許只有這一生,您為何不去好好珍惜呢?”
顧寒舟見這光禿禿的枯樹上,堆滿了雪,他眼底生寒,語氣微冷,“小娃娃,如果你一家兩百口人,除你外,其余人都死在了你最親最愛之人手中,而那人是因為執念太深而導致練功時走火入魔,從而誤殺了他們,他的父親因要替兒贖罪自愿死在了你手上,這時你該怎么辦?”
虞酒卿想了想,“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這人也殺了他的父親,不如就相忘于江湖,彼此放過,好好生活。只不過,這人活一世,都不會一帆風順的。美中不足,好事多磨,樂極悲生,人非物換,悲歡離合,愛恨情仇,這些是每個人來世上走一遭必然要經歷的,既然躲不掉,那就要順勢而為。”虞酒卿對著顧寒舟行了一禮,“前輩,晚輩不知在您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但蜉蝣朝生暮死,以盡其樂!更何況是人?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匆匆百年,轉瞬之間。所以還請前輩要珍重自己,愛惜身體,不要動不動就有想死的心。”
顧寒舟苦澀一笑,“可是,血海深仇就如鉆心刺骨的疼痛,一日不報仇,就一日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又該如何是好?”
虞酒卿眼中殺意波動,冷冷道出一句,“那就去殺了他,以求心安。”
顧寒舟冷笑一聲,虞酒卿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只是輕輕飄過,可顧寒舟要殺的是自己暗自喜歡了十年的人。
建興十七年,顧寒舟拜喬玠為師后,此后三年,顧寒舟雖與喬言澈關系不合,可也在打打鬧鬧中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
沈瑋待喬言澈如親生兒子般,照顧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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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內容因不過審而省略……)
他本想著與宋雅欣相敬如賓的過完一生,也就罷了。可哪知,成婚當日,練功走火入魔的喬言澈卻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
他身著素衣,手執兇器,沖進沈府,大開殺戒。
顧家兩百口人除他顧寒舟,還有嫁到虞國皇宮的大姐顧婉和離家出走的二姐顧瑤外,余下一百零七口人無一人幸免于難。
景元三十年,顧家滿門被喬言澈屠殺,是顧寒舟一生不能釋懷的痛。
當喬言澈在顧府殺人時,血海深仇就成為了他們之間,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每當顧寒舟想起往事,想起那鮮紅的血液在空中翻滾,顧府人頭落滿一地,尸骨成堆時,密密麻麻的痛就會從心臟處蔓延至全身百骸,顧寒舟心痛如絞,他痛的藏在袖中的雙手都已緊握成拳,顫抖不已。
顧寒舟聲音沙啞的厲害,但還是平靜的道了句,“殺了他?若我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