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手,又何至于這么痛苦?”
虞酒卿眸中殺意斂去,她眉眼一彎,笑容溢滿整張臉,“既然下不了手,那就釋懷。時間能撫平一切疼痛,治愈一切傷口。日后,不再相見就好。”
歲月催人老,少年安在哉。
時光之所以無情,是因為它從不會為誰而停留,但又悄無聲息的奪走每個人所在乎的時間。所以,人的遺憾,源于時間,也毀于時間,而人的傷痛挫折,悲歡離合,也皆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過往。
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人生天地間,不過是匆匆過客,百年之后,便是一抷黃土。
如此一來,還有什么事是不能釋懷的呢?
顧寒舟經虞酒卿一番開導,好似有所頓悟一般,也沒有再想輕生的念頭。
他帶著虞酒卿走出了山林,來到京畿后,顧寒舟本欲離開,后來是虞酒卿主動挽留顧寒舟,還給顧寒舟在京畿花重金建了一棟豪宅,顧寒舟才安心住下。
再后來,隨著兩人關系密切,兩人才知彼此的親戚身份。
顧寒舟為了不給虞酒卿添麻煩,自己找人買了塊匾,寫上呂宅二字,掛在宅子上。
畢竟,先后姓顧。
自顧寒舟住到呂宅后,虞酒卿就會隔三差五跑到呂宅里讓顧寒舟指點他的武功,久而久之,兩人不僅以舅父外甥女相稱,更是以師徒相稱。
關系親密無間,如同父女。
虞酒卿笑著應道:“好久不見,舅父!”
顧寒舟不解問道:“今日找我前來,可是有事?”
虞酒卿微微點頭,“舅父,可否幫我救出珺卿,將他帶到宮外去?”
顧寒舟擔心道:“那你呢?你就不想出去嗎?”
“鳳凰折翅,我已成了廢人。”虞酒卿輕嘆,“出去也沒什么用。這反倒是珺卿,有人想輔佐他,所以,只有他出去了,才有機會。”
“誰想輔佐他?”
“一個對我來說是相見恨晚的人。她叫白清蘭,是姨母和姨父之女。”
顧寒舟知道虞酒卿口中的姨母是自己的二姐顧瑤,那他口中的姨父難不成是白鴻澤?
畢竟白鴻澤和顧瑤從小就定過娃娃親,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就很親近,況且,白清蘭還姓白。
顧寒舟蹙眉不解,“是二姐和白鴻澤之女?”
虞酒卿微微搖頭,“姨母所嫁之人,是魔教教主——華宸。姨母給教主孕育了一兒一女,華凌風和白清蘭。”
建興十九年,寧州城,風月樓。
這風月樓是寧州城里最有名氣的戲樓,里面的花旦武生,戲子青衣有男有女,名伶更是多的數不勝數,而進出風月樓的不是寧州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達官顯貴亦或富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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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在幼時就喜歡聽戲子唱戲。
這一日,她回寧州探望父母,正好聽母親說風月樓里的戲曲一絕,便獨自一人來了風月樓。
顧瑤坐在二樓的隔間里,當她推開碧紗窗后,樓下站在臺上的一名戲子引起顧瑤的注意。
戲子生的肌似羊脂,身長玉立,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她一舉一動,身姿雖輕柔卻頗有有力,一顰一笑,風情萬種,勾的顧瑤移不開眼,只聚精會神的看著他在戲臺上深情演唱。
只聽戲子唱道:“追游宴賞,幸從今得侍君王。瑤階小立,春生天語,香縈仙仗,玉露冷沾裳。還凝望,重重金殿宿鴛鴦。”
戲子在臺上矯揉造作,唱念做打,將角色演繹的淋漓盡致,而一絕的歌喉如同仙樂般美妙動聽,一詞一句,時而渾厚有力,時而婉轉悲涼,唱進了臺下觀眾的心底,令人止不住的拍手鼓掌,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