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辰和白秋澤只希望白清蘭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足矣,其他的并不奢求。
在楊安辰和白秋澤的影響下,白清蘭只能收起野心,在白府做個與世無爭,無憂無慮的大小姐,不諳世事,一生順?biāo)臁?
只可惜好景不長,建興四十年,白家被滅門后,白清蘭從尸山血海里殺出一條血路,也就此活了下來。
鳳凰浴火,涅盤重生
重活一世的她不再是武林盟主世家千人疼,萬人愛,眾人敬,爹爹寵的小公主了。
她要長大了,做一只翱翔于天際的鳳凰。
白家二百九十八口人被殺后,她這只鳳凰雖然再無人約束,可以不用再隱藏她的野心,但從此她也失去了活著的目標(biāo),曾經(jīng)活著是想繼承武林盟主世家的位置和家業(yè),而現(xiàn)在她的目標(biāo)是復(fù)仇,可復(fù)仇之后呢?
白清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做一謀士,把這一生活的豐富多彩,絕不給自己留下遺憾。畢竟師祖都說她是不凡之命,龍睛鳳頸,貴之極也。若是女,當(dāng)為天子。
白清蘭輕嘆,“人各有志,志各不同。師叔祖覺得不重要的,對清蘭而言,卻是畢生所求。清蘭知道,人生到頭,黃土一抔。但清蘭來這世上走一遭,定是要留下些什么的,至少要讓后人知道,我來過。”
“可當(dāng)你付出那么多心血和努力后,百年后還是一場空,值得嗎?”
白清蘭抿唇一笑,“前朝虞國長公主雖然亡國,但他和鳳澤帝是多年相愛的夫妻,鳳澤帝對她很好,也是一位勵精圖治的好帝王,那長公主為何還要費(fèi)盡心機(jī)的去復(fù)仇奪位?她就不能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不好嗎?”
“那是因?yàn)樗砩媳池?fù)著國破家亡的仇恨,所以不得不去復(fù)國。”
“此言差矣!師叔祖,其實(shí)鳳澤帝不欠長公主。因?yàn)楫?dāng)年是元武帝先對不起寧家,將寧家滿門抄斬,如今寧梓辰又屠了虞家,其實(shí)已經(jīng)扯平了。”
“可是自古不管哪個朝代都只能容得了一家一姓,所以在虞朝只有不是的臣子,沒有做錯的君王!”
白清蘭微微搖頭,“人無高低貴賤,但分三六九等。出生是我們不能選的,可人命無價。”
在這個將人命視如草芥的亂世中,人命無價,是貴重的四字。
只可惜,白清蘭也就只是說說而已,因?yàn)椋瑢⑷嗣暼缦N蟻的她也從未真的將人命看做無價過。
顧寒舟輕笑一聲,“那好,那你就和我說說,長公主為何要這樣做?”
“因?yàn)樗蚕胍 卑浊逄m嘴角一彎,勾起一抹淺淺的笑,“自古名利誰愿休,從來心嘴不對頭。師叔祖,長公主身為前朝公主,她一生風(fēng)光無限,可如今被困在后宮,做鳳澤帝的皇后。鳳澤帝愛她如命,寵她入骨,她其實(shí)可以幸福平安的過完這一生,可她沒有。她寧愿放棄現(xiàn)在安穩(wěn)的生活也要復(fù)仇推翻現(xiàn)在的虞國,就因?yàn)樗乔俺輫L公主,她想在史書上留下她忍辱負(fù)重,只為復(fù)仇的美名,而不是賣主求榮,通敵叛國的罵名。”
見顧寒舟若有所思的模樣,白清蘭輕聲道:“師叔祖,清蘭若是個大字不識的姑娘,想必也不會去復(fù)仇。而是偏安一隅,無憂無慮的活著,可清蘭自小就在書中看到了許多偉人的英雄事跡,清蘭心生羨慕,也想學(xué)著他們留名千古。”
顧寒舟微微點(diǎn)頭,“好,有野心也不是壞事。但你記著,好利者逸出于道義之外,其害顯而淺;好名者竄入于道義之中,其害隱而深。人皆有好名奪利之心,但過于追名逐利,只會讓人忘了初心。行行失故路,任道或能通。覺悟當(dāng)念還,鳥盡廢良弓。所以我希望你在走這條路時,不要被名利二字所吞噬,更不要在這條路上迷失自己,待功成名就后,你要懂得及時醒悟,抽身離去,以免當(dāng)心功高蓋主,鳥盡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