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安丘縣內(nèi),雜草叢生,孤墳荒冢亂葬崗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縣里街道,陰風(fēng)陣陣,整條街上冥紙紛飛,街道上的破廟或廢棄的宅院里皆是鬼神的雕像。
路邊一個(gè)身穿破布麻衣的老翁蹲坐在一張破舊席子所鋪好的地面上,他面前放著一籃已經(jīng)爛掉的蔬菜,皆是他在今年收集的存糧。
老翁身子瘦小,腰背佝僂,他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斑和皺紋,雙手還有一只是斷掉的。
“咳咳咳!!!”
老人因?yàn)橐律绬伪《粌龅娜玖孙L(fēng)寒,所以才會一直不停的咳嗽,且每咳一下,就是一口污血吐出,而他身邊坐的是一個(gè)八九歲的男童,他身上的衣服看著稍稍厚實(shí)些,但也是破布麻衣所做。
男童懷中抱著一只白色的小狗,狗毛因不經(jīng)常打理,身上的毛發(fā)臟亂不堪,已經(jīng)泛黃呈現(xiàn)黑色。
但小狗很是乖巧,它窩在男童懷里,一動不動。
男童與老人是祖孫關(guān)系,男童的父親去世后,母親帶著行囊離開了福州,所以老翁為了養(yǎng)活孫子,只能一年四季提著自家挖出的瓜果蔬菜去安丘縣大街上販賣。
“去去去,瞧這一身晦氣,還不快滾遠(yuǎn)點(diǎn)!”
一個(gè)女子尖酸刻薄的聲音傳入老翁耳中,老翁見女子穿著干凈整潔的新衣,心里是無比羨慕,他想著自己什么時(shí)候也能給自己的孫子做上一套?
老翁不敢得罪身邊與他一樣賣香囊的女子,便只能站起身,弓著腰,慢悠悠的將攤子往旁邊移了移。
白清蘭一行人剛?cè)氚睬穑涂匆娏四桥悠廴颂醯囊荒弧?
虞珺卿實(shí)在看不慣女子的惡行,便行至老翁面前,白清蘭等人跟在虞珺卿身后。
虞珺卿蹲下身看了看籃中的蔬菜,雖然全部爛掉了,還有些被蟲啃了,但他還是笑道:“老人家,你這一籃菜我都要了!”虞珺卿說著,便從袖中拿出十兩銀子遞給老翁,“老人家,快帶著孩子早些回家吧!”
老翁是個(gè)心善之人,他見十兩銀子太多,便嚇的連連擺手。他那渾濁泛著淚花的眸子雖滿是感激,但他還是張開那泛著惡臭的嘴,露出一排排枯黃的牙,聲音嘶啞,口齒不清的拒絕道:“不,不用……不用這么……多!”
虞珺卿被這臭味熏的心有嫌棄,他剛將銀子放到老翁的席子上時(shí),小男孩懷中的小狗一下跳到地面,朝著白清蘭搖頭晃尾而來。
白清蘭表面雖鎮(zhèn)定,可心中一驚,她被一只狗嚇的生生愣在了原地。
正當(dāng)白清蘭被狗嚇的心跳如鼓,手腳發(fā)冷時(shí),她只覺兩只手掌一熱,白清蘭偏頭一看,只見是楚熙和陌風(fēng)同時(shí)握住了白清蘭的左右手,陌風(fēng)湊在白清蘭耳邊輕聲安撫道:“主子別怕,屬下在!”
楚熙緊了緊白清蘭的手,他輕聲在白清蘭耳邊安慰道:“清蘭,往事已經(jīng)過去了,別怕,我在!”
在兩人的安慰下,白清蘭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而男童害怕自己的狗沖撞了面前的貴人,他連忙起身將狗又重新抱入了懷里,而后又怯生生的退在老翁的身后。
白清蘭看著男童懷里的狗,心里是說不出的心酸與心痛。死去的回憶如潮水一般涌入腦中,心里滿是愧疚與自責(zé)
白清蘭掙開陌風(fēng)和楚熙的手,她轉(zhuǎn)身走到邵懷澈面前,面色平靜問道:“懷澈,有銀子嗎?”
邵懷澈乖乖將系在腰間的荷包解下給了白清蘭,白清蘭接過后,才走到男童面前蹲下身,她將銀子塞到男童懷中,男童害怕的低著頭,不敢看他。
白清蘭只聲音很輕的道了句,“好好待這條狗,剩下的,你拿著和老人家好好生活。”
白清蘭語畢,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佘硯見白清蘭面色不好,便以為白清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