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師徒一行六人,偷偷摸摸走出了營地。謝凌塵在前,帶路走上一次他們離開華安山的小路。
路上,凌云子的嘴巴可沒有停,“我說柳清風這個水平太差了,宗門本來就沒什么天險可守,這種小路還能讓人摸出來,到時候真有人偷襲不得……”
說到這,凌云子話頭一轉,開始罵了起來,“怪不得把三個宗門的弟子營地放在這個方向,如果真的有天理教的人通過這條小道偷上華安山,首當其沖要擋住他們的自然而然就是三宗的弟子了。”
凌云子滿臉的嫌棄,“犢子,真特么損。”
柳凌森開口說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咱們闖山門,哨口都少了,這一路上都沒見到什么人設伏。”
可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突然,張凌清開口提醒道,“好像有人。”
凌云子沒動,五個弟子朝著那個方向圍了過去。
而就在青凌峰師徒準備溜出華安山的同時。
一個頭上頂著三個戒疤的清秀和尚正跪在地上,這個和尚,正是天理教圣子身邊的妖僧關堂。
“嘿嘿,這個時候回來,想來是那邊的事情搞定了?”在他面前,一個老道開口發問道。
這老道一身洗得發白的道袍,頭發亂糟糟的用發簪插著,胡子雖長,但是也不整齊,同樣也是亂糟糟的,看上去不甚干凈。
“是的師父,天理教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一切都按照著天理運作。”關堂跪在地上應聲回答道。
老道伸手捻著胡子,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把頭發養回來。”
隨后老道又開口問道,“霄平,你可還記得入我天理門多久了?”
這問題讓關堂微微愣住了,但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開口回答道,“弟子陳霄平,入天理門已經八年了。”
原來,這妖僧關堂居然不是他的真名。
老道點了點頭,看著陳霄平,“可曾想念家里?”
陳霄平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說不想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從七歲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家人了,說到底我也還是小兒心性。”
老道嘿嘿一笑,朝著陳霄平招了招手。
陳霄平走到老道面前,不知道師父要做什么。
老道伸出手來,摸了一下陳霄平的頭頂,只見他的手松開之后,陳霄平頭上的戒疤就已經消失了。
“把易容卸了吧,既然想念家人,過段時間我就讓你回去和家人見一面。”老道從旁邊的抽屜里摸出來一個酒葫蘆,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陳霄平聽到老道這話,頓時激得起來,聲音都大了幾分,“真的嗎師父?可是我回去看過,村子里面好像都沒人了。”
老道咂巴著嘴,看了他一眼,“別急別急,過段時間我再告訴你就是了,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看你這段時間都瘦了。”
陳霄平無奈地點了點頭。
“霄平,你可還記得我天理門的使命么?”突然,老道放下了手中的葫蘆,看著陳霄平問道。
“天理門,以天理存,為天理存,守天理,固天道,是為天理門。”陳霄平甚至不需要反應時間,便直接開口回答道。
老道不住點頭表示贊揚,但是臉上卻帶了一絲絲落寞。
再次開口問道,“如果讓你離開天理門,你可愿意?如果離開了,你就真的自由了的那種。”
陳霄平聽到這個問題,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作答。
可老道沒準備讓他回答,而是接著問道,“如果讓你有一天違背天理,逆天而行,你又是否有這個膽量?”
這個問題更加讓陳霄平不知所措,在心中不斷猜想著師父問這兩個問題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