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忠瞧著沈知禮,心中越發不喜,
從前式微時,低頭哈腰,極盡阿諛之態,
乍然起勢,卻立馬得意忘形!
不是持久之象!
眼下卻得罪不得,女兒到底已經是沈知禮的人,這門親家還得繼續攀,
希望沈知禮在京城官場混跡兩年,吃些虧,會有些長進!
謝懷忠忍著脾氣,扯住一抹笑容:“這茶是先帝賞賜,去年沒喝完,今日拿出來和賢婿共品,也算追思先帝!”
誰知沈知禮一扭頭,重重放下茶盞:“岳父這話跟我說說就罷了,出去就不要說了,如今新帝登基,正是大刀闊斧建功立業的時候,怎么不顧新帝,卻一味想著先帝的?”
謝懷忠操起茶盞,攥得指節發白,最終卻輕輕放下:
“賢婿在工部呆了兩日,果然眼界不同了!”
“那是!”沈知禮一昂首:“皇帝總是夸我能干,思維敏捷,工部陳舊不堪,正需要像我這樣的新鮮血液!”
沈知禮若是有尾巴,這時候定然已經捅破了天!
謝懷忠后槽牙差點咬碎,忍了再忍,只能換了個話題:
“侯府迎娶蘭兒的聘禮可有準備好?”
說到聘禮,沈知禮馬上就想到前些日子,來謝府哀求的樣子,
臉色一沉:“如今正是國喪,侯府與皇家是一家人,怎么在這個時候備什么聘禮?不過岳父放心,如今的侯府,不比從前,該有的禮數不會少!”
沈知禮一番話,夾槍帶棍,說的謝懷忠臉色時青時白,
這讓沈知禮很是解氣!
出人頭地的感覺,就是爽!
謝懷忠雖然受了奚落,但知道沈知禮不會悔婚,心中大石總算放下。
“我今日來,是要接回天兒和冉兒,總是我沈家的骨血,怎能流落在外?”
“他們在這里已經習慣,又有蘭兒照料,再妥當不過,賢婿不用擔心……”
謝懷忠話沒說完,沈知禮突然起身,神色陰沉:
“他們是我沈家血脈,難道只因為一個‘習慣’就能不回家?長到三歲還未入族譜,岳父這是想和沈家搶人了?”
這混不吝的樣子,謝懷忠仿佛看到了早死的上任威武侯!
沈知禮的父親,本來生活在山里,因為沈知禮祖父救了先帝,一家人得已入住京城侯府,
乍然從耕地的泥腿子變成侯府世子,沈知禮父親膨脹的忘了祖宗!
天天在街上尋釁鬧事,終是被人打死在花樓里!
死時未著片縷,死的又難堪又憋屈,連兇手是誰都沒找到!
謝懷忠打了一激靈!
沈知禮見狀,以為謝懷忠害怕,愈發囂張起來:
“岳父此次考評成績低下,未免我兒沾染衰運,這就接他們回侯府!”
說著,匆匆拱了拱手,大步離去!
謝懷忠恍恍惚惚去到隔間,趴在香案上呢喃:
“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沈知禮卻是神采飛揚,到了后院,抱起兒子,牽著女兒,就朝外走,
謝惜蘭追上來,小鹿般的眼里全是驚嚇:“禮郎,你這是作何?”
沈知禮見是謝惜蘭,才耐著性子解釋道:
“侯府如今和從前不同,我兒怎能一直待在外祖家?憑白叫人笑話我!蘭兒善解人意,當能知道其中道理!”
沈知禮的話,一分錯處也沒有,
再者,就算有錯處,謝惜蘭也不敢爭執!
侯府重現盛景,沈知禮又是新帝心腹,這些謝惜蘭都聽說了!
眼下雖然舍不得孩子,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禮郎只疼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