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霖出去帶話,板著臉說道:“大將軍說了,能處理就處理,不能處理就……滾!”
陳素芬抿了下嘴,沒多說,領著一群小廝就進了對面廂房,
寧二夫人聽得心肝顫了顫,卻又止不住冒出一股怨氣,
這鎮國公府,都捧著寧維舟,偏人家還不認這個家門,
真是夠賤的!
寧二夫人心中罵著罵著,復又傷感起來,
手掌不由得撫上小腹,這里自從孕育了一個寧子青后,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倘若自己能生個兒子,定然是個聰慧過人的,哪里還需要時時討好老太婆,就為了在鎮國公府能抬得起頭。
“二夫人,您快替我說句話啊!”寧二夫人愣神中,手腕被人拽住,她下意識揮舞了下胳膊,后退兩步,才看清了來人,
“是姑媽啊,你這是怎么了?眼圈怎么黑成這樣?”寧二夫人眼里閃過三分鄙夷,可嘴上卻是關心道。
婦人剛才差點被寧二夫人揮了巴掌,心下正忐忑,這時又聽寧二夫人關心,心里才踏實:
“二夫人,我眼里不揉沙子,看不過你被兒媳婦欺負,就來向顧家女兒討個說法,可這群喪良心的,平日里拿了你多少好東西,這時候卻反而拍起了顧家女的馬屁!”
婦人一臉憤恨:“可惜我一人勢單力薄,反而被她們打了去!二夫人可要替我做主啊!”
寧二夫人眉頭一皺,視線瞄向屋里的陳素芬,
陳素芬仿佛什么都沒聽見,臉上帶著兩分笑意,撫了撫鬢邊的白花:
“各位來吊唁老夫人,天寒地凍的,國公爺剛才還說了,他心里都記著呢!等喪事辦完,他定是要好好報答的!”
“就是府里主子們哀痛過甚,若是有怠慢之處,我這里先替主子們賠個不是!”
屋里的婦人們都是人精,平時都是仗著口舌一分虧都不吃的主,哪里能聽不懂陳素芬的話?
立馬全都腆著臉:“國公爺客氣了,都是自家人,哪能有怠慢一說?”
“就是,咱們在這暖閣里休息,可比家里還舒服,就是黃家娘子不知哪里來的怨氣,無故發這一通火,攪擾了主家!”
“老夫人一向是個和善,這黃婆子也不知安了什么心,鬧得老夫人魂魄不安,可是個大罪過!”
“方才大將軍夫人熱情將我們請了進來,不知道黃家娘子抽什么瘋,突然就鬧起來,這可不關我等的事!”
七嘴八舌說了一通,也有兩人閉口不出聲,只顧低頭整理被扯亂的衣裳。
一盆盆臟水潑得院中婦人又是火冒三丈!
她叉著腰,使勁“呸”了一聲:“你們這群見風使舵的,討好一個老姨娘也不害臊,府里正經的二夫人在這,你們卻跟瞎了一樣!”
寧二夫人聞言越發煩躁,這黃家婆子脾氣暴躁,又自詡嫉惡如仇,往日里挑她出頭鬧事倒是好用,可這眼力見實在是極差!
陳素芬可不是一般的姨娘,她可是掌著鎮國公府的中饋呢!
只要鎮國公在世一日,就算寧北安和寧南順兄弟,也得讓她三分!
寧老夫人是怎么死的?
就是被陳素芬進府掌中饋一事氣死的!
可整個鎮國公府,有誰敢吭一聲?
“姑媽快別說了,如今老夫人走了,我心中哀痛,沒能伺候好各位長輩,是我的錯,待過了喪期,我定一一登門請罪!”
寧二夫人挑起帕子,捂著半張臉,哀哀不絕。
黃家娘子恨鐵不成鋼:“你一貫就是這樣的好性子,才讓人騎到頭上去!要我說,你是小舟的母親,他這般成器,這鎮國公府自然該你們二房當家,這中饋怎么能讓一個老姨娘掌了去?再說那顧家女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