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走向柜臺取了燭臺又拿了一把鑰匙,就帶著兩人上了樓。
二樓上一整排都是客房,何素數了數有十余間屋子,里面不少亮著燈。老翁領著他們走到了靠近中間的一間,打開了上面的鎖帶著他們進去。
剛踏入屋內,何素就聞到了一股子霉味,待老翁把屋里的油燈點亮時,她一眼就看到家具上的灰塵,還有地板上一灘可疑的深色痕跡。她覺得蕭顯重謹慎過頭了,才會選了這么一間客棧,這兒隱蔽是隱蔽,卻不太適合蕭顯重現在的處境。
這么說吧,作為一個已死亡的逃犯,在一個沒有監(jiān)控的地方,他可以避開別人的視線大大方方地去一些不起眼的小客棧,而不是一頭扎進龍蛇混雜的地方。他一不能靠背景,二不能靠實力,要是有人對他做什么,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過古代是蕭顯重的主場,也許他還有別的什么深意是她不知道的,她還是先聽他的,要是情況不對,到時候再說。
油燈點亮后,老翁站著也沒有動,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蕭顯重撞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從懷里掏了銀子付了住宿費。何素不知道她拿出來的那塊銀子能讓他們住幾天,蕭顯重說這間客棧收錢一向是多不退少補,她一開始不用付太多,等這錢花完了,客棧的人會在他們門口等著催他們補錢的。
老翁拿到錢就退到了門外,也沒有幫他們關上門,何素上前把門一關,再回來抽出了屋內桌子下放著的椅子,在上面坐了下來,然后,她才想到家具上都是灰的事。
還站著的蕭顯重看了她一眼,問“餓不餓,要不要弄點吃的?”
“你決定吧。”何素說,她就不信他還不餓。
蕭顯重點頭,待送水的小二過來時,再跟小二說要一桌飯菜的事,小二點頭也沒有應聲,還一副冰冷冷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想搭理人。
服務態(tài)度真差,何素暗想。
“他們都不會說話。”蕭顯重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在她耳邊小聲解釋道。
“天生的?”何素不由問。
“不知道。”
何素沒有再問下去,對這間黑店,不對,是客棧的敬畏更深了。
“吱啦~”
清晨隔壁房間的開門聲鉆進了何素耳中,她眼皮一動便睜開眼,看著木結構的屋頂,一時有一種又穿越的錯覺。不過她很快就想起這是在客棧里,昨天她和蕭顯重吃過晚飯就洗洗睡了。
說到這個,蕭顯重跟她提了一件略坑爹的事,這間客棧每天早晚只一臉盆的熱水,想再要熱水得加錢,所有的錢會從她一開始付的銀子里扣。
她本來還想在客棧里好好洗個澡的,一想到要加錢她就打消了念頭。
要說以前她肯定不會省這個錢,可是誰讓他們現在沒錢了呢,若不是昨天她付房費的時候在荷包里摸了摸,都不會發(fā)現剩下的銀子已經不多這件事。這錢都花在哪兒了呢,他們進京這一路挺自助的,也沒有花什么錢呢,何素深深思考著這個問題。
睡在不遠處地板上的蕭顯重也醒了,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熟睡過,這一路他也只有跟何素在山洞里住著的日子曾安然入睡。他擔憂還會有人找上門來痛下殺手,也擔憂被人發(fā)現了他的身份,哪怕旁人都說只要住到這客棧里,就算是通緝要犯也不會有人來抓,他還是擔心。
等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時,蕭顯重躺不住坐起身來,看到他起來了,何素也跟著坐起身。兩人對望了一眼,蕭顯重馬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目光,在荒效野外也就罷了,現在是屋子里,他盯著一個剛起床的女子看有些不太好。
外面的腳步聲很快遠離了,兩人順勢起了床,梳洗過后,蕭顯重跟何素說了他今天的安排。
“等會兒我得出趟門,你在屋子里呆著關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