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在租下的院子里,的確比住在客棧里便利,何素還有空跟胡蝶多走動,她還記得胡蝶幫忙的事,在安頓好之后做了雙皮奶當謝禮,就連馬大娘也得了一碗。既然她不想惹人懷疑,要像普通人一樣住下,跟鄰里打好關(guān)系是必須的。
敲開了馬大娘的門,馬大娘開了門之后還是冷淡地看著何素,也沒有請她進去坐的意思。何素也沒有在意,討好地笑笑,就把雙皮奶端了出來。
“大娘,這是我做的家鄉(xiāng)的小吃雙皮奶,您嘗嘗。”
馬大娘看了一眼碗里細滑的吃食,聞著清甜的奶香,默默點了點頭,接過何素手里的碗后道了一聲謝就把門又關(guān)上了。何素反倒松了一口氣,她就怕大媽跟她客氣寒暄起來,讓她想走都走不了,她還要去找胡蝶呢。
胡蝶在吃了她的雙皮奶后,才跟何素問起他們會住到那間客棧的原因。
“你們怎么會住到那里?那里只有犯了事的人才會住,聽說還很貴。”
“我們也是剛從外地來,聽人說那里很安全。我們一路逃難被嚇怕了,就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可實在太貴了。”
“你們怎么也不先問問?”
“里面的人又不會說話……”何素抱怨了一通,最后嘆了一口氣,“唉,算了,當是買個教訓(xùn)吧。”
何素雖想著要學(xué)普通人那樣跟鄰里走動,但頂多也就保持著面子情,只跟胡蝶來往多一些。她出去買菜會經(jīng)過羊肉館,總會在鋪子前面跟胡蝶聊上幾句,胡蝶最喜歡跟人聊天,也不嫌她天天來,知道何素愛聽新鮮事,有時會把從客人那里聽來的消息告訴何素。
這天何素又從胡蝶那里聽到了一件新鮮事,她想了想,覺得這事倒是可以說給蕭顯重聽聽,就在吃中午飯的時候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月兒的病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床走動,何素給她安排了一個要緊的差事,讓她照顧蕭顯重讓他別到處亂跑。月兒很高興地接過任務(wù),每天都盯著蕭顯重,連他去茅房也跟在他身后,就像個小尾巴似的。她覺得這是一個好玩的游戲,還會主動問蕭顯得要不要喝水,每每都讓蕭顯重這個老父親深感安慰。
蕭顯重說是病了,其實在他看來都不算是病,就是身子虛點得好養(yǎng)著。他在床上了也躺不上,白天總愛搬一張竹椅在中堂前坐著,望著外面蔚藍的天空。
最近都是晴天,也沒有下雨,聽何素說,賣水郎那里的水越來越貴,院里的苦水井也淺了不少。蕭顯重算了算日子,發(fā)現(xiàn)他們北上入京后就沒有下過雨。先是南方洪災(zāi),又是大旱,蕭顯重長長嘆了一口氣,感覺今年這年歲實在糟糕,莫要出什么亂子才好。
蕭顯重不知道,其實已經(jīng)鬧出了亂子,只是他無從知曉罷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不知道的事,旁人也許聽說了還暗暗議論開來。何素午飯時要說的就是她剛剛從胡蝶那兒聽來的小道消息,若是些家長里短的,她也不拿出來說的,男人一般不喜歡女人說這些,她心里有數(shù),只是這件事,她吃不準會不會影響時局甚至影響到他們。
“我早上去買菜時,聽說當今五皇子去南方賑災(zāi)了。”
“嗯。”
蕭顯重點頭相應(yīng),很想跟何素說其實他們在路上遇到過五皇子一行人,就是他們快會入京時遇到的那隊人馬。但想了想,他還是沒說,皇子什么的,已經(jīng)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集了。
不過何素要說的也不是這個。
“有消息說,五皇子在南方被災(zāi)民害死了。”
“什么?”
蕭顯重猛地抬頭,腦中閃過許多念頭,卻又馬上平靜了下來。每次有要緊的大臣出去辦差,京城總會有各種謠傳,也許這次也是一樣,甚至可能是故意放出來迷惑人的假消息。
太子出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