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老實實的,跟徐氏生產的日子也近。偏偏一個自己生的時候出了差錯,另一個來了幾天,被發現手腳不干凈,就被辭退了。
“其實有巧枝巧音搭把手也夠了,家里的嫂子和娘也會幫忙。養個孩子也不是多難的事,不必非得找奶娘來,你瞧我一個人喂養,不也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徐氏心下是不喜歡大戶人家養孩子非得找個奶娘來搭把手的作派,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整天看著都嫌不夠,哪里肯讓別的人多碰,她還聽說有些人家的孩子全靠著奶娘帶都被教得跟親娘生份了。別人家的事她管不著,她自己的孩子是要自己親自教養的。
朱應儉聽她提過幾次,他于育兒也不是很懂,以為大戶人家都是這么教養總是有道理的,徐氏不情愿許是因為不習慣,現在徐氏再提,他也沒有再攔著。如今家里也沒有庶務相擾,她倒能有空閑親自喂養孩子,且他也覺得徐氏喂出來的孩子總比那些不知底細的女子喂出來的要好。
“就是怕你辛苦。”
“這有什么辛苦的。”徐氏笑道,晃了晃孩子的手,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么個兒子,就是再辛苦些她也不怕。再說她一個農戶出身的女子,這點子累算得了什么。
也許在徐氏看來不算辛苦,朱應儉也仍不舍得她勞累。在他吃早膳的功夫,徐氏替阿土把了尿,又喂他吃了一頓,再抱著他放在搖籃里,放在餐桌邊兩人看得到的位置,才坐下來陪朱應儉吃飯。院外徐家人掃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徐氏看了一眼透亮的門戶,動作略微一頓。
“也不知母親那里怎么樣了?”
昨夜朱應儉到達時已經晚了,她也沒有細問這些事,知道家里人被發配寧古塔后,她就一直擔心他們熬不下來。
“有人照顧著,日子總能過的。辛苦是一定的,還有人盯著,也不能太優待他們。”
“那里大夫夠嗎?”
“有一個十年前因罪發配到那兒的大夫,醫術不錯,算有點交情。”
“那就好,不過還是要受苦。”
“再過一陣子吧,等上面抽不出人手盯著那里,再給他們換個輕省些的差事。”
徐氏點頭,看了他一眼,又問“外面要忙的事可還多?”
“多。明年估計我又沒空回家,你一個人看著阿土,要辛苦了。”
“只要你好好的,再多的辛苦我也不怕。”徐氏到底比一般閨閣女子膽大些,只是話說出口后,她面上還是紅了紅,惹得朱應儉心頭一陣火熱。
“你放心,就是為了你和孩子,我也會好好的。”朱應儉說著拉過她的手緊緊握著。
徐氏感覺到他手心薄薄的繭子,也不知他這一年怎么磨出來的,不由抿了一下唇,忍著鼻尖的酸,抬頭對朱應儉微微一笑,眼中有相信和依賴。
“哇哇……”像是感覺到了父母之間親密的氣氛,阿土叫了幾聲,提醒他們別把他給忘了。
朱應儉無奈一笑,轉頭看向使壞的小子,暗嘆臭小子就是沒有女兒貼心。兩人哄著孩子,又說了好一會兒關于徐家人的消息。
朱家獲了罪,徐氏的父母雖沒有被波及,但卻一直懸著心,直到朱應儉偷偷差人去報了平安,還說了徐氏生下兒子的事,兩人才算安心。徐平那里也收到了消息,他跟徐氏的父母是出了五服的同族,朱家獲罪本也牽連不到他身上,但他看重族兄一家,也疼愛徐氏這個大侄女,生怕她受牽連出事。幸好朱家還有一個明白人,早早安排好了后路,徐平才放了心。
之后朱應儉的一些動作,他多少有些耳聞,他隱約有了一個猜測,倒越發覺得這個大侄女婿有點意思。這些事他也不說破,只令自己的心腹幫著去掃尾,免得讓旁人提前發現了就不美了。
朱應儉卻是故意露出一點尾巴讓徐平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