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的事自有他們處理,何素只管快些回家。她出來都好半天了,孩子該餓壞了。
果然,她剛進了院子,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進了屋就看到月兒正拿著粥水喂他,不過小黑石不愛喝,扭過頭只管大哭。
“怎么了?”何素叫了他一聲。
小黑石認得她的聲音,一時哭聲頓了頓,何素想著剛從外面回來身上有灰塵,先把外衫給脫了,才好去抱他。也才一下子功夫,小黑石又委屈地哭上了。
“哇……”
“好了,不哭了。”何素趕過來抱起他,好好哄了哄,又解了衣裳喂他吃飯。
小黑石一吃上東西,馬上就不哭了,就是目光還委屈地看著她,像是在怪她扔下他不管。許是餓著了,他喝得太急,還嗆了一下,嗆完了又氣得哭了幾聲,馬上卻又大口吃了起來。何素有些心疼地看著他,等他喝飽了,又是給他把尿,又是給他擦臉。他看著何素,“啊啊”地喊著,也不知在說什么。
何素也跟他“啊啊”回了幾句,再轉頭看向一直等著外間的月兒,這才發現葛先生還在她身后站著。
她愣了愣,旋即問道“你們晚飯吃了嗎?”
“還沒有呢,弟弟餓了一直哭,我們怎么哄也沒有用。怕他餓著了,我們就讓廚房準備了米湯,可是他也不肯喝。”月兒說道,剛剛小黑石怎么也哄不好的時候,連她也快要哭了。
“先吃飯吧,我也快餓死了。”何素說,也舍不得放下小黑石,就抱著他去了飯廳。
葛先生見狀本想告辭,卻被何素留了下來,“都這個時候了,哪能讓先生空著肚子離開。先生要是不嫌府里飯菜簡便,就吃了再走吧。”
“不敢。”
廚房早就準備好了飯食,她們走到飯廳的功夫,仆婦就把飯菜端上來了。何素本來想把孩子放到看得見的時候再吃飯,可是黑石一發覺她把他放下了就要哭,何素哪里還舍得,只能抱著他吃飯。
葛先生看著何素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筷子,穩穩吃著飯,一時還覺得驚奇。月兒倒是見怪不怪的,還以為這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想來鄉下的婦人們沒有旁人幫著帶孩子也只能這樣吃飯。
出去半天別說孩子了,就是何素自己也餓得心謊,一直吃了兩碗飯后才算好些。她近來腦子里的弦又有些松,哪怕今天飯桌上有生人在,她也沒有多遮掩。
“讓葛先生見笑了。”
葛先生微笑搖頭,說“我還羨慕夫人有個好胃口呢。”
“我也不是每日都吃這么許多,現在要喂孩子沒辦法。”
正在喝湯的月兒聞言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吃她的。葛先生也是笑笑沒有當真,這些天在廚房教月兒做菜,偶爾聽過廚房的人說先前一天要給正院送好幾次飯,如果這都不算是多吃,葛先生也不好說什么了。不過也有可能真是在哺乳才吃得多,她是個沒生養過的,并不知道這些。
“夫人日后總得外出,家里還是得雇個奶娘的。”葛先生說道,又怕何素怪她多事。
何素很是認真地想了想,期間又啃了一根排骨,吃完了才說“得讓劉管事明天去買頭產奶的母羊來。”
“羊奶會不會太膻了。”月兒問。
“剛擠出來的奶味道差不了多少。”何素隨口說,感覺自己暴露了嘗過她自己的奶,就又夾了一啃排骨,心里還想著,吃完這根她就不能再吃了。
葛先生卻沒有多想,用好了飯,她見天晚了也沒有多留便離開了。
等她走了,月兒才跟何素問起魏氏的事。
“魏嬸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出事,月兒想不出何素會在外面呆這么久的其他原因,何素有多緊張小黑石,月兒最清楚不過了,那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