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掌上。
突然,脖子后面感覺到了一陣麻木,宋向文一下子回過神來,只聽到過道里面傳來了輕輕的但是很有力的聲音,“你在干什么?”。又是一陣麻木,宋向文知道了,英語老師大耳刮子已經兩次扇到他的后脖梗子上了。
疼,倒是不疼,就是丟面子,全班七十多個人,齊刷刷看過來,兩聲耳刮子清脆響亮,打的宋向文后脖梗子熱熱的,麻麻的,跟按摩過一樣。
宋向文立馬松開了手,雙手放在桌子上,不敢抬頭,直愣愣盯著桌子上的課本看。他不知道錄音聽到哪里了,盯著英語書的Mike和Amy瞅,兩個小人畫的還挺好看,也不知道是誰研究的。
所幸,英語老師沒讓宋向文站起來,也沒讓他滾出去站著。兩耳刮子之后,就又輕輕的走了,繼續回到錄音機旁邊,帶著班級里面的同學聽磁帶。
除了語數英三大門主課,他們還有音體美、科學和思想品德。音體美的老師見不了幾次,也談不上印象,都是差不多的,上音體美的時候都是比較放松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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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老師就是班主任李老師,跟數學差不多。
思想品德老師,是教務處主任,也是宋向文心里面所有老師里最狠的一個,宋向文上了這已經是四年的學了,還沒碰到過這個老師這樣脾氣大的。
在宋向文上小學的時候,素質教育已經被提出來了,但是宋向文家這邊的鄉鎮,還沒怎么普及,學校里面也開過大會說要貫徹新政策,辦新教育。但是頭一次,沒人教,這些農村學校大多就是開個大會走走流程,開完了大會,一切照舊。
教務處主任是個中年婦女,短發,燙頭,戴著眼鏡,頭發還染成了黃色,淡淡的并不深。講課的時候沒什么脾氣,只要不是在課堂上公然違反紀律交頭接耳的,她都不管。
那個時候,老師講完了課,會給宋向文他們布置很多的背誦內容。這門課程就是偏向于文科一點的,考試的時候考的內容也是填空題簡答題這樣的,書上的知識點背過了,拿個高分并不難。
但總有不愛學習的,總有背不過的。這個老師就體罰,是真的揍,她甚至有一根自己專屬的教桿,自己買的戒尺。五十多公分長,幾厘米寬。屁股、脖子、甚至臉,都能和戒尺進行親密接觸。
班里面一個男生,因為上課疑問的時候兩個填空沒回答上來,被她用教桿打到臉上,直接打破了臉皮往外出血。看著學生被自己打出血,她還不以為意,嘴上說著,“那咱們換個地方打。”說完還把頭轉向下面坐著的學生問道:“好不好?”
屁股好幾下,脖子好幾下,后背好幾下,到最后放下教桿耳光往身上招呼,拿著書往頭上扔。打完了,讓那個男生自己到講臺上,用粉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再在名字后面寫上“我腦子笨”四個字。
小學生,誰都沒有想法去維護自己的自尊,在老師這樣的要求下,哪怕是挨罰,也是自己受著。小學這三年,宋向文這門課程的老師一直都是她,宋向文也在提心吊膽中過了三年,沒挨揍,就是抄了幾張卷子罷了,比起挨揍,好太多了。
自從宋向文四個人成立的小團隊解散之后,學校里面的生活進入了短暫的平淡,每天上課下課,玩著的還是那些游戲,看著的還是那些動畫片,沒什么意思。
倒是家里,添了新物件,挺新奇。
劉二姐嫁過來之后,為了上班方便,沒過幾個月就攢錢買了一輛自行車,灰色的漆,不帶減震,是最普通的那一種。這臺自行車,劉二姐騎了好些年,內胎外胎換了好幾次,自行車坐墊都壞過,裸露出來鋼管,后來又換上了一個。
劉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