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流離嘴里咬著匕首,向著藍亓兒游來,待看清藍亓兒的模樣,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藍亓兒絕望的閉上眼睛,還是嚇到他了,自己如今的模樣,定是丑陋不堪。
身體落入鐘流離的懷抱,能感覺到鐘流離身體微微發抖,接著被帶出水面,終于能呼吸了,藍亓兒眼睛微微睜開,見鐘流離那泛紅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
喉嚨好像被什么堵住般,發不出聲音,她用盡全身力氣,吐出口血水之后,才開口安慰:“我沒事,不疼。”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嘶啞難聽。
鐘流離胸膛劇烈起伏著,淚水終是難以遏制地順著臉頰淌落下來,滴到藍亓兒臉上。
“你別哭,我真不疼。”
好像并不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令對方露出更為痛苦的表情,鐘流離緊緊的抱住藍亓兒,帶著哭腔:“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離開水面,還有不少食人鯧緊跟而來,鐘流離將藍亓兒單手抱在臂彎間,另一只手懷著恨意惡狠狠的揮刀,恨不得將它們千刀萬剮,解決完食人鯧之后,他用力擲出手中匕首,只聽叮得一聲,匕首深深插入巖壁中,然后抱著藍亓兒從地上高高躍起,蹬在刀背上,帶著藍亓兒上去了。
藍亓兒知道自己得救了,心情卻很沉重。
“回來了,回來了!”聽到蘇荷的聲音,向上看去,看到崖邊,虞連起和蘇荷一臉擔憂的探頭往下看。
沒見到姚月寧,她不斷用眼睛找著姚月寧,看到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才放心下來。
等落地,蘇荷看清藍亓兒的樣子,倒吸一口涼氣,捂住嘴巴,眼淚瞬間掉了下來,虞連起睜大雙眼,嘴巴張開,一副吃驚不已的樣子。
藍亓兒雖全身動彈不得,也知自己現下是何模樣,定然無一塊好肉,也許手指頭沒了,也許腳趾頭沒了,也許內臟被吃了,也許骨頭都被咬出來了,眼睛倒是在的,不知耳朵還在不在?
藍亓兒睜著眼睛,眼淚無聲的流下來,這一瞬間,她特別的恨鐘流離,為什么要救自己?
我并不想活了,你可明白?
鐘流離見了緊緊抱住她,一個勁的安撫:“受苦了,不哭,不哭,一會就不疼了,你別哭,不要怕。”耳邊盡是鐘流離的安撫聲。
我不疼,真的不疼,只是眼淚忍不住的想掉,她想告訴鐘流離,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鐘流離將藍亓兒放在地上,蘇荷跪下托住藍亓兒頭,只見鐘流離拿起彎刀,對準自己的手掌,用力的割下,鮮紅橫流,湊到藍亓兒嘴邊。
藍亓兒睜大雙眼,瞬間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藍亓兒,你必須喝下去!”見藍亓兒閉緊嘴巴,他說著強硬的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口嘴巴,蘇荷也緊緊的按住不斷掙扎的藍亓兒,令他鮮紅色的血準確的滴入她的嘴里。
“有些用,有些用,開始愈合了。”虞連起在旁邊不知看到什么,高興的道。
她從剛才就發現,她失去痛覺了,什么都感覺不到,只覺喉嚨通暢了些許,沒有那么堵。
鐘流離因著此話,受到極大的鼓舞,片刻之后,他手掌的傷口已自動愈合,消失不見,他毫不猶豫在相同的地方又割了一刀,為了讓傷口愈合的慢些,割的極深,整個掌心恨不得被他切下,鮮血又繼續流出來了,藍亓兒閉上眼睛,不忍再看,這次遞到藍亓兒口中,她死死咬緊牙關,無論如何就是不開口。
鐘流離著急,又不能使用暴力,怕傷到藍亓兒,見她不配合,知曉對方心軟,怕是不忍自己受傷,心如刀割,別無他法,只能輕聲哄到:“藍亓兒,你聽我說,你必須喝下我的血,你受傷嚴重,流血過多,傷口短時間內無法自愈,你先喝點我的血,補充些氣血。”
藍亓兒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