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扭往一邊。
知曉對方一向愛美,又哄道:“你不要擔心,你的傷口會慢慢好起來的,會恢復到跟原來一樣完美,漂亮的?!?
藍亓兒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嘶啞的開口,聲音像是破風箱一般:“我已經喝了你的血了,我的身體會自愈的,我等它自愈。”
“不夠,那點完全不夠?!?
“我沒關系?!?
“會留疤的?!?
“我不在乎。”
無論說什么,對方都不為所動,頑固不化。
鐘流離感覺要溺死在這悲痛絕望里了,忍不住道:“你到底要我如何?”
“我不會再喝你的血,我不是你娘子,你無需做到如此?!?
他的身體里,血液里仿佛混合著蝕骨的毒,在體內沸騰咆哮,啃噬著他的心,本已處在崩潰的邊緣,又聽了此話,成了鐘流流離爆發的引火線。
鐘流離將手中的刀重重的砸在地上,突的起身到了山崖邊。
藍亓兒被他嚇了一跳,忙問:“你要做什么!”
他的眼睛迸射出絕望而憤怒的火花,這火花像是從噼啪作響的篝火里飛出來,落入他胸膛里,然后炸響,心口劇烈疼痛,喉嚨一腥,他彎腰,嘔出一口血來,鐘流離毫不在意用拇指擦去,轉身望向藍亓兒,眼睛里流下淚來,神情卻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今日我就問你,你要不要我救你,若不,我便跳下這高臺,舍了這軀體,讓食人鯧將我啃吃殆盡,我的血肉若不能給你,給它們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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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
虞連起聞言連忙上前扯住鐘流離,生怕他一時間想不開做傻事:“好好說,我們好好說,不至如此,不至呀。”
蘇荷看得著急,也忙勸道:“藍亓兒,你如今模樣,我們看了都實在不忍,更何況你相公,既然他的血能救你,你為何如此倔強?”
藍亓兒見鐘流離嘔了血,已是難受的不行,又聽得他如此威脅,心口處仿佛有巨大的石頭壓著,令她窒息,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大聲吼道:“你為何如此逼我?!”
“是你在逼我!”
這話令她崩潰,她嗚嗚的哭起來:“傷口愈合速度那么快,你要劃多少刀,流多少血,無非就是好的慢些,傷口會留疤而已,美丑我已不在乎,又死不了,為何不能等?”
藍亓兒態度終于軟化下來,哭得他心疼不已,鐘流離回身趕緊抱住藍亓兒:“算我求你,只此一件事,順著我?!?
藍亓兒無奈點頭。
幾人均松了一口氣
擔心藍亓兒看了血腥難受,又不愿意配合治療了,便讓蘇荷蒙住她的眼睛,她已經放棄掙扎了,鐘流離要做的事情,千方百計都要達成,若不能如他愿,還不知他要做出什么事情來。
從生到死走的這一遭,不論身體還是心里,可謂是受盡折磨。鐘流離的偏執癲狂,令她感動的同時,也深深的害怕,她隱隱猜測,鐘流離對自己是不是懷著別樣的情感,有機會一定要問下他,她如此打算。
鮮血源源不斷的送到嘴里,一一被她咽下,滿嘴都是鐵腥味,除此以外,一股清幽冷香鋪面而來,這香味她太熟悉了,鐘流離身上一直都是這冷香的味道,不知為何好似只有她能聞道。
這香味不似之前的清新淡雅,悠遠沉靜,現在香的極為濃烈,雖清冽卻極為甜膩,感覺整個洞穴里都彌漫著,好似要穿透骨髓,她隱隱明白可能跟鐘流離大量流血有關系。
“夠了,鐘流離?!彼{亓兒趕緊制止道。
“我也覺得差不多了。”虞連起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傷口愈合速度好像變快了?!?
藍亓兒不知為何自己會失去痛覺,到現在也沒有恢復,當時絕望之下祈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