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晟一句要柴鳳音做他的皇妃,令顧蒔風(fēng)和顧沉青兩人都坐不住了,紛紛向東焱皇帝表明心跡。柴鳳音冷眼看著這盤大戲,仿佛局外人一般,因為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從沒想過聽聽她的想法。
“柴鳳音身份特殊,此事容后再議?!睎|焱皇帝看過來的目光銳利如鷹,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坐在皇帝身邊的東焱皇后看了一眼下方的大皇子,立即不移地反駁道“不過是一個小國郡主,這身份能有什么特殊的?!?
見皇帝因她的反駁露出不悅之色,她立馬換了一副哀容,拿著帕子輕按眼角,“我知道皇帝偏心九皇子,只是我可憐的兩個皇兒,一個生死不知,眼前的這一個不過是例行提出一個要求,皇上也要為難嗎?這靈力者大比第一名的獎勵可是您自己定的,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皇后姐姐說的是,皇上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當(dāng)然不能反悔……”
皇后將哀色一斂,端著威儀,目光冷冷地瞥向貴妃,心里自然不信貴妃這是好心替她幫腔。果然貴妃下一句就叫她怒火一竄三尺高——
“只是大皇子晚了一步,皇上早就給鳳音和風(fēng)兒指婚了,圣旨也已經(jīng)寫好,就等鳳音點頭成婚了?!?
柴鳳音霍然抬頭,正對上顧蒔風(fēng)錯愕滿是的眼神,他真的不知道嗎?
轉(zhuǎn)頭再看九層丹墀上的帝妃,貴妃娘娘面對皇后的厲色依舊安然自若,仿佛勝券在握。只見她手一揮,身邊的宮婢得了吩咐離開。
“我知道皇后姐姐肯定不愿相信,我這就叫人將陛下親書的圣旨拿來,免得姐姐懷疑我是假傳圣旨。”
貴妃的話堵得皇后一口怒火憋在胸口發(fā)作不得,險些暴起,幸得顧寒晟冷漠陰沉的聲音打斷,“圣旨沒宣讀之前,指婚就不算成立。”
顧寒晟雙眸凝視東焱皇帝,雙手撐著輪椅的扶手緩緩起身,一旁的大皇子妃伸著手想扶又不敢扶。顧寒晟緊盯著東焱皇帝的眼睛,努力地站了起來,他一手撐著桌案,一手拂開身邊想要扶他的太監(jiān)宮女侍從。
“皇兒,你……你起來做什么?”
皇后驚得再坐不住,起身想要沖下九層丹墀,卻被顧寒晟的眼神制止。顧寒晟松了手努力控制平衡,用僅有的一只左腿一跳一跳地跳到大殿中央。
十年了,右腿沒了之后,這是他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站起來,如此狼狽地跳著行走。
東焱皇帝看著這一幕也是難掩動容,眼前站著的畢竟是他曾寄予厚望的嫡長子!可是,他終究是難逃命運的屠刀,瘸了一條腿的人如何能繼承皇位?
待顧寒晟站定,皇帝緩緩開口道“我已經(jīng)將柴鳳音指給你九弟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有!父皇指婚之時并不知道兒臣的心意,而今正好您的旨意尚未宣讀,不如父皇再重新考慮答應(yīng)我的要求!”
東焱皇帝沉吟不語,仿佛真的在考慮要不要答應(yīng)。行舒見了心急的不行,暗地戳了戳柴鳳音,小聲急道“你怎么一點兒也不急???難道你真的愿意嫁給這三位東焱皇子?”
柴鳳音不慌不忙地吃了一口菜,幽幽道“你覺得我說話有人會聽嗎?”
“那也不能任由他們胡亂定下你的終身大事啊!”
“他們說他們的,既然沒人問我的意見,我就當(dāng)不知道好了。”
“……”這事兒能當(dāng)不知道嗎?行舒看看東焱皇帝,又看看柴鳳音,就不能理解她怎么就不知道怕呢?這可是領(lǐng)主國皇帝的旨意?。∵@抗旨能是鬧著玩兒的嗎?
柴鳳音感受到行舒糾結(jié)的目光,不禁失笑,這種自己的事有人比你更著急的感覺還是挺令人暖心的。
“你放心好了,我現(xiàn)在可是有師傅的人呢!我?guī)煾嫡f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的婚事若是沒人問過他就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