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厲連城迎了下來。
她恭敬地問:“少帥回來了?還沒用晚餐吧?”
“嗯。”厲連城一面應著,一面走向小洋樓,一雙大長腿踩著軍靴,邁上臺階時頓了下,回過身來問吳媽:“齊小姐還沒回來?”
“早回來了,”吳媽說,“在客廳等您呢!”
這時王副官也迎了出來,接著吳媽的話茬,說道:“齊小姐醫術十分了得,老夫人徹底痊愈了。”
厲連城沒有進客廳,徑直去了書房,換上一身白綢長衫,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他在椅子里坐下來,仰頭靠在椅背上,半天一動不動,微皺的眉宇間盡是疲色。
王銘恩取了一支雪茄過來,用雪茄刀熟練地切開,在劃著的洋火上方緩緩旋轉。
濃郁的煙香撲鼻而來,厲連城接過點好的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
王銘恩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少帥,那一船貨依然沒有消息嗎?”
厲連城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輕輕地吐出一口煙霧。
望著在空中裊裊盤旋的青煙,他說:“我收到線報,那批西洋藥從港城一運到浦江,就被人給劫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滬市屬于中央政府的勢力范圍,不是他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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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西洋藥,尤其是抗炎殺菌藥,因為西方人管控得嚴,在國內非常稀缺,一藥難求。厲連城和滬市西洋商會談判了幾個月,也只拿到了少許,杯水車薪,根本無濟于事。
他通過其他渠道,從港城偷偷私運了一船西洋藥過來,卻在浦江被人劫了,背后不是青幫,就是東洋人。他派人去了滬市幾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白白吃了一個啞巴虧。
厲連城又深深地啜了一口雪茄,臉色更沉了些。
沉默了片刻,王銘恩低聲說:“少帥,老夫人病好了,齊小姐馬上要回滬市,您有什么安排?”
厲連城沒有回答,接連吸了兩口雪茄,在一片緩緩呼出的煙霧中,閉上眼睛,頭仰靠在了椅背上。
王副官悄悄地退了出去。
晚飯時,厲連城才從書房出來,帶來一身雪茄的刺鼻煙味。柒月安靜地吃著飯,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其實,厲連城和王副官在書房的談話,她已經通過888現場直播,全部監聽到了。
吃完飯,他們移到寬敞的客廳就坐。
吳媽奉上濃郁醇香的黑咖啡,厲連城低頭啜了一口,看向對面的柒月。
吳媽怕柒月不習慣喝咖啡,將一盞沏好的西湖龍井擺在她面前。
柒月左手托著那只粉彩花卉小蓋盅,右手捏起碗蓋,往碗沿上輕輕拂了拂。小手纖長白皙,嫩如春筍,蘭花指翹得恰到好處。
儀態溫婉,端莊優雅,不像是鄉間養大的姑娘,怎么看都是一個世家閨秀。以那鄉紳齊家的家教,禮儀規矩有這么好嗎?
沒有出過國,沒有醫科大學學習經歷,她打哪里學來的西醫?
而且,她去年還治好了一個得癆病的老先生。連醫術最先進的D國醫生,都對肺癆束手無策。
王副官親自去看過那位梁先生,精神矍鑠,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不像是曾經咳血不止,奄奄一息的人。
肺癆……他母親也是得肺疾死的,如果早一點遇見柒月,會不會就不會死?她會溫柔地喚他的乳名“雙喜”,對愛子傾注所有的慈愛和關懷,陪著他一天天長大……
“厲少帥,”柒月緩緩啜飲了一口茶水,開口道:“如果沒什么事,我明天就回滬市了。我是少帥親自上門求來的神醫,您看診金是不是要結一下?”
888在識海里驚得瞠目結舌,這還是那個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宿主嗎?為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