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離開她身邊,他這幾晚又睡不好了。
既是暗衛統領,又是最大宦官,還是東廠督主,程淵在這后宮可以橫著走。他便毫不客氣,趁夜潛入玉華宮,想再來試試,她能不能治好自己的不寐之癥。
至于,她是皇帝的女人,程淵可不在乎。反正皇帝哥哥不肯睡她,自己也不是頭一回睡在她的繡床上。
裝作被迷香迷昏的柒月,又一次用法術,讓他進入深睡狀態。
她睜開眼,看著面前這張即使睡著了,依然英俊逼人的臉。
無論哪個小世界,“他”都不用她算計,自己就會乖乖送上門來。
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只是,他們兩個,到底誰是誰的獵物?
柒月伸出手指,點了下他高挺的鼻梁,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主動送上門的男人,不用白不用。
又是一夜無夢。程淵醒過來時,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他坐了起來,眼睫微垂,看了看身邊仍在安睡的女人。
自十五歲那年開始,他便嚴重失眠,幾乎沒有一夜睡好過,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眠。即使睡著了,也是噩夢連連,很容易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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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私下里找過宮里的太醫,也尋過一些民間神醫,但什么安神香、催眠藥,甚至迷香,通通都對他沒用。
劉太醫說,督主大人天賦異稟,天生對氣味不敏感。但他知道,是富公公為了訓練他,用了特殊的藥物,長期封閉他的嗅覺,一些平常的迷香、毒藥,都對他構不成威脅,可以說百毒不侵。
嗅覺近乎喪失的他,居然能夠聞到柒月身上幽淡的香氣。在御花園第一次見到她,他就覺得迷惑。
機緣巧合,慕云璟那晚命程淵假扮自己,去玉華宮睡覺。于是,他和她睡在了一張床上。聞著她的暗香,程淵第一次睡了一個好覺,寅時初刻才醒。
昨晚,程淵抱著她,睡得更香,更沉,一夜無夢,睡到了寅時正。
很快宮人們就要晨起。寅時末刻,宮女們就會來敲門。
程淵撩開紅帳,翻身下床,穿上外袍。他離開了寢殿,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白色的晨霧彌漫,玉華宮里一片沉寂。
過了大概三刻鐘,碧紋輕叩門扉,低聲道:“貴妃娘娘,卯時初了,該起身了。”
外間的紫綃被吵醒。她猛地睜開眼,有些驚詫,自己怎么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她沒有多想,匆忙起身,去給寢殿外的碧紋開門。
后宮最嬌貴,最得寵的麗貴妃,亦是一夜好眠。
待兩個大宮女在外間催促,柒月才幽幽醒轉。看見床的外側空無一人,她微微一笑,喚宮女們進內殿服侍。
一番更衣打扮,待柒月收拾好自己,來到前殿時,正五品以上妃嬪,以張淑妃為首,已經濟濟一堂,等候了多時。
第一次進玉華宮請安,妃嬪們都不敢怠慢,怕得罪了如今風光無兩的麗貴妃。
柒月一進大殿,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余充容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麗貴妃,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十七八歲的年紀,白皙如玉的鵝蛋臉,一對長眉斜飛入鬢,杏仁眼黑如點漆,眼尾微微上翹,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當真是雍容華貴,光彩照人。
余充容自詡年輕貌美,以為進了后宮,會得皇上幾分恩寵。現在見了柒月,心里拔涼拔涼:麗貴妃這般國色天香,把她襯得黯淡無光。
其他妃嬪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感慨。
眾人起身,向柒月行禮:“給麗貴妃娘娘請安,恭祝娘娘萬福金安!”
柒月微微頷首,嬌聲道:“眾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