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把邱來娣翻箱倒柜找錄取通知書的事,告訴了柒月,并慶幸宿主有先見之明,將它放在了神魂空間里,否則,還真讓那個女人得逞了。
柒月倒沒有洋洋得意。
她從來不會低估人性的惡。但許家父母對原主又不完全是惡。
親情果然是最麻煩、最復雜的東西。
你說是惡吧,他們又養大了原主,讓她吃飽、穿暖,供她上了小學、初中。
但你說是善吧,他們又對原主沒有愛和尊重,只有利用和壓榨。
讓原主作為他們的親生骨肉,哪怕再恨再想報復他們,終究會于心不忍,會心軟,會在報復的快感之中,夾雜著一絲愧悔和內疚。
柒月慶幸自己不是原主,面對許家父母時,沒有血緣關系的羈絆,也就沒有那么錯綜復雜的感情,能夠干脆利落,快刀斬亂麻,狠得下心。
柒月騎自行車回到許家村,還沒進家門,許曉月就攔住了她,抿著嘴唇,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姐,你一個下午去哪里了?媽交代了,讓你去她屋里一趟。”
柒月淡漠地“嗯”了一聲,就要往邱來娣的房間去。
身后的許曉月鼓起勇氣,叫住了她:“大姐,你一定要去上高中嗎?媽說,女孩子家家,上高中也沒用,以后也考不上大學。讀個初中就差不多了……”
柒月瞥了這個在原劇情中,忘恩負義,背刺原主的白眼狼一眼,冷冷地說:“許曉月,你跟許皓天、許皓然不同,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從小到大,你那爸媽眼里只有他們的兩個兒子,哪里有你的存在?”
“你小小年紀,就學會做見風使舵,做爸媽的說客,背叛同為農村女孩,一手抱大你、疼愛你的大姐!許曉月,你要不要臉,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話?”
柒月這番話,是替原主說的。
和許皓天、許皓然一樣,許曉月也吸著她的血,得益于原主的付出,卻旁觀原主的悲慘人生,甚至慫恿原主去捐腎,讓身體徹底垮了的大姐,替自己去照顧日漸衰老的爸媽,心安理得,沒有一絲一毫良心不安。
讀了一個大專,成為縣醫院醫生的許曉月完全忘了,是原主苦勸父母,并在外面省吃儉用,辛苦打工,掙得她上高中的學費,她才沒有輟學,才擺脫了農村女孩的困苦命運。
她被原主推上去了,卻沒有感恩戴德,沒有拉原主一把,反而落井下石,和原主父母、兄弟一起壓榨、欺騙原主。
來自同胞妹妹,來自同一陣營的背刺,讓原主更加傷心、絕望。
今年十歲的許曉月聽不太懂柒月的話,只覺得這個姐姐看自己的眼神冷漠,態度兇狠,不再像以前那樣脾氣好,任勞任怨。
莫名其妙,就是不讓她上高中,就把這個家每一個人當仇人,好像全家人都欠了她一樣。
許曉月在柒月走后,狠狠地跺了跺腳,再想到今天被媽打了好幾個巴掌,還替大姐干了不少活,心里的委屈再也癟不住,化作淚水流了下來。
她跑進柴房,趴在床鋪上,號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在心里罵大姐。
媽說得對,大姐就是一個沒良心的自私鬼,自己以后再也不跟大姐好,不和她說話了!
柒月進了邱來娣屋里,邱來娣關上門,迫不及待地說:“大妮,我跟你爸商量了,家里窮,沒錢供你跟皓子兩個上高中。你要體諒我們做爸媽的難處,等給家里割完稻子,你就出去打工……”
柒月就知道,他們見軟的不行,又來硬的,想用家長的權威,逼她就范,放棄高中學業,去南方打工,為家里的男丁奉獻幾年,再嫁出去換彩禮錢。
“我說過,我不去打工,我要上高中!”她斬釘截鐵地說。
“你這個死丫頭,翅膀真的長硬了,爸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