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沈遇之終于見到了桑塔,只不過在沈遇之的要求下,二人是秘密會面,不會有他人在場。
確保這間屋子沒有安裝什么見不得人的小玩意兒后,沈遇之才敷衍喊了一聲陛下,便坐在了一旁的軟椅上。
嗯,不愧是王宮里的椅子,質(zhì)量果然比禁區(qū)要好很多,看來這次要用補貼買點軟椅才好,順便給遲既白買點玩具……
事到如今,沈遇之還不忘想著遲既白。
桑塔的年紀并不大,比沈遇之小些,但若是真的笨,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桑塔對沈遇之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深得老皇帝信任,在邊境處百戰(zhàn)百勝,回到帝都后也很少出沒在大眾的眼中,無論是舞會還是聚餐都從不參加,只是毒舌了一些。
桑塔搞不清楚他的父親為何要如此順著沈遇之,難不成他要天上的星星都得摘下來?
“這些申請,想必監(jiān)獄長都很熟悉吧。”
桑塔將一摞厚厚的申請丟到沈遇之腳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穆毅這些年申請的補貼,這些數(shù)字相加在一起十分駭人。
桑塔雙手交叉于桌子上,將下巴托在手上,他逆著光,臉上忽明忽暗,他的笑容消失,隱隱有著慍色。
諳厄帝國嚴禁手足相殘,否則會讓民眾寒心,他的那幾位兄弟姐妹可還沒死全,他上位不久,需得殺雞儆猴。
為非作歹揮霍帝國財政的禁區(qū)監(jiān)獄長,沒人比他更合適做殺雞儆猴的目標,更何況沈遇之死后,他還能派自己的人前去禁區(qū)。
禁區(qū)里都是一些瘋子,他必須捏在手心里才放心。
“不過是一丁點補貼而已,這些全部加起來,都不如帝國一年舞會舉辦要花費的資金多。
禁區(qū)確實需要那么多金幣,您只需削減貴族們的開銷,或是提高他們的稅收,不就可以了嗎?”
沈遇之說得輕巧,實際上,桑塔上位不久,若是冒然提高稅收,那些貴族們非得反了天不可,甚至可能失去貴族的支持。
諳厄帝國皇權(quán)微弱,大把的權(quán)力被多位貴族掌控。
得罪一個沈遇之或者一眾貴族,桑塔還是能分得清的。
“更何況,若我真的做得過火,先皇早就拿我開刀了,不是嗎?”
“我父親不過是念在你鎮(zhèn)守邊境。”
桑塔咬著牙說。
但實際上,桑塔知曉他父親的性子,僅僅是有功勛也不可以隨意亂來。
最有可能便是沈遇之手中有著什么秘密,不得不讓他隱瞞。
桑塔對這種感覺很不滿。
他的幾個兄弟姐妹都很強,何必如此縱容一只草食系獸人?
“真麻煩,看來他死前沒和你說啊。”
沈遇之沒空在這里浪費時間,他起身,從口袋里取出一封信,放到桑塔面前的桌子上。
桑塔視線下移,看到先皇的字跡時臉色一僵,繼而面色凝重。
做完這一切,沈遇之才回到座位上,桑塔拿起那張紙,臉色從凝重漸漸轉(zhuǎn)為舒緩,眉間多了幾分笑意。
“如此看來,不過是一場誤會,不如監(jiān)獄長在帝都多待幾日,享受這里的繁華與富裕。
當然,那些污蔑監(jiān)獄長的人,我也是不會放過的。”
桑塔瞇了瞇眼,對沈遇之釋放出友好的信號,十足的笑面虎。
二人又寒暄一番,沈遇之便借口有事要離開,只是在開門前腳步一頓。
“還有,陛下,勞煩您轉(zhuǎn)告桑恩,那只狗是我的了。”
沈遇之回頭,眼睫一抬露出瞳色微淡的眼眸,恍若萬物枯榮皆在眼中。
“是我的。”
他重新強調(diào)一遍,不等桑塔回應(yīng)便離開此地。
門外,烏泱泱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