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到湖水之中的一瞬間,沈遇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四歲那年,我果然就應該淹死那個小胖子。
下一瞬,沈遇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捉住,他下意識想要反抗,那人的力氣卻是比他還要大,根本反抗不得。
雨水沿著傘緣滑落,形成一道細長的珠簾,隔絕了大半水汽,沈遇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看著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前,將自己拽回到岸邊。
“下雨天就不要走這條小路了,很危險。”
男人說著,那好聽的聲音再次不受控制鉆入沈遇的耳膜之中,只覺腦袋里似乎有鼓在砰砰作響。
但沈遇現在沒空想這些,而是偏過頭看了一眼幾十米之外的長椅。
男人是什么時候靠近他的?
他居然沒注意到嗎。
沈遇想說"謝謝",卻脫口而出一句"不用你管"。
將細瘦的手腕從男人手中拽出來,沈遇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只不過天不遂人愿,他還沒走幾步,雨勢就變得更大,徹底模糊了沈遇眼前的視線。
方才他還能通過對這條道路的熟悉快點回家,但現在大雨摧毀了沈遇右眼的視線,就只能找個地方先躲躲了。
沈遇這些年的身體狀況愈發不好了,別說小時候能在掉入河中之后還占據主動地位,如今掉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還是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之下,怕是真的會死。
那個男人算是救了他一命。
附近能夠避雨的地方,只有靠近長椅的位置,那里上空有一個銹跡斑斑的遮雨棚,或許是哪個釣魚佬之前安置的,又忘了收。
沈遇跌跌撞撞來到長椅下,終于不再被雨淋,感受到鞋子里雨水和泥土混雜,他有些別扭地換了個姿勢。
他穿的衣服不多,如今淋了雨,天氣又冷,便感受到一陣寒意。
男人也撐傘而來,走到沈遇身邊便止步。
這條長椅實際上只夠坐兩個人,如今沈遇坐在中間,便沒了他的位置。
男人不說話,就看著沈遇,似乎在說這里是他的位置。
“看什么,這里是我最先發現的,又沒寫你的名字。”
窮山惡水出刁民,沈遇不算個善茬,但他雖惡狠狠說著,卻是乖乖起身坐到了一邊,為男人讓出位置,又用手將椅面上因為自己留下的水漬擦下去,這才偏過頭。
男人微微歪頭看了看仍舊有些許水漬的椅面,又看了看沈遇不知何時紅了的耳垂,難得笑了笑。
在沈遇眼中,男人又變成了彩色,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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