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又將剛才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席夫人頓了頓“表姐教出來的孩子自然是哪哪都好的,我是覺得能與表姐結親是我們家的幸事,只不過這成親的人是阿柔,過日子的人也是她,我就算是她的母親,也沒有直接替她拍板做主的理由。”
言下之意,是還要再問過席柔的。
溫二夫人看了眼對面的人,她對自家這個遠方表姐其實并不大熟悉,雖然對方在溫府住了四五年的時間,但說實話,溫二夫人對席柔的印象都比對席夫人深。平日里她若不是親自上門的話,是不大可能見到這個表姐的。
原以為席夫人還是幼年那般軟糯可欺,然而今日一見方才知曉,為母則強的那句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旋即笑了笑“理當如此,阿姐提起這樁婚事時,也說是問過小輩的意見,想來瑜之是很滿意這樁婚事的,表姐也確實應該再問問阿柔的。你們母女倆也好好商量一番,若是事情定下來了,再同我說上一聲,我也好去通知阿姐。”
她起身告辭,給席家母女倆留了個空間,讓她們也能仔細商量一番。
席夫人也跟著站起了身,本是打算送一送溫二夫人的,然而溫二夫人讓她不必多禮,就只停在了門邊,目送著溫二夫人離開。
溫二夫人離開后,席夫人就對席柔說“一眨眼的功夫,阿柔都已經是大姑娘,那天你從段府回來的時候,我也沒有細問你宴席上的事情,還是今日溫二夫人過來了,我才知道原來有人想要和你訂下婚事,你同我說說段夫人她們在宴席上是怎么說的……”
席柔她們從段府回來時,已經將近黃昏,而席夫人在家中無所事事,每天都休息的很早。她就沒想著去打擾席夫人,本來是打算等到第二日再同席夫人說說宴席上的事情,誰知她都還沒來得及開口,溫二夫人就已經過來了。
終于和席夫人獨處一室了,席柔回想了片刻,將宴席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她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席夫人很不爭氣,但心里也清楚,這世上的人都加在一起,也沒有席夫人對她用心,故而她平日里倒也不曾防備過席夫人。
“娘,段瑜之以后一定會有很大的成就,我是想要嫁給他的。”
因為不曾有所防備,席柔在席夫人面前說話時,也不會像在旁人面前那般小心謹慎,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往往是張口就來。
聽著自家女兒是有嫁進段家的意向,然而她話中的意思卻讓席夫人皺起了眉頭。
也不是說嫁人就一定要沖著兩情相悅去,像她們這樣的人家,又能有多少真真切切的兩情相悅,可也不能完全沖著別人的前途去呀!門當戶對的人互相奔著前程而去,那倒也能說是旗鼓相當,然而她們席家能與段家相比么!
人家段老爺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只要不頭腦發昏,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那再過幾年是肯定能位列閣老的,而她們席家呢!
成就最高的人也不過是席柔的父親,如今在外任職,還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順利調回京都。如果席老爺是封疆大吏般的人物,那兩家也還算是相配,但他不是呀!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縣官,連知府都不是,又如何能同段家相比。
席夫人嘆了口氣,僅憑自家女兒的短短兩句話,就讓她很不看好這樁婚事了。
她對席柔說“阿柔,不是為娘在妄自菲薄,但你也知道我們家是何等的光景,你要是真的嫁進段府,他們家的人欺負了你,我和你爹都沒有辦法為你討個公道的……”
停頓了片刻后,她又試探性的勸說道“我知段家的那孩子前途遠大,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可人心易變,誰又知道他將來會變成個什么樣子!阿柔的未來夫婿也不是非他不可,不若我們還是拒了這樁婚事,你看如何?”
縱是明知席夫人是在為她好,可聽著席夫人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