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正在明心堂和謝淮安說話。
明心堂中生長著叢叢青竹,風吹過時,竹葉簌簌作響,十分清靜。此處是白馬書院的一處靜室,屋中初中擺滿了書的書架以外,就只有一座又一座的書桌,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擺放整齊,雖不是上好的品質,但用來書寫已經是綽綽有余。
靜室原本就是溫老太爺修建的,用來給書院學子學習的地方,只是大多數人都習慣了在自己獨自一人,或是三五成群的在小院中學習,類似明心堂這般的靜室在修起來之后,鮮少有人使用。
阿蘅也很少來明心堂。
謝淮安不方便去女子學堂,毛毛又吵著想要見阿蘅,他問過謝淮寧和其他同窗后,才約了阿蘅在明心堂見面。
書院安排的下人去了一旁的耳房,屋里只有謝淮安、毛毛以及阿蘅。
毛毛一瞧見阿蘅,立刻在謝淮安的懷里掙扎起來,很快就被放在了地上。
小孩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阿蘅。
在阿蘅沒有絲毫防備之下,忽然抱住了她的腿,毛毛一邊笑,一邊說“蘅蘅……”
謝淮安沒聽清毛毛在說些什么,但這不妨礙他對毛毛的舉動看不順眼。
他上前去將毛毛給揪了下來。
“你怎么總是這樣,從哪里學來的壞習慣!”
上次阿蘅來找他的時候,小孩子也是這樣做的,抱著他的腿死活不肯撒手。
就算他想要將人給抱起來,也沒能拽得動他。
毛毛臉上的笑變成了滿滿的怒意,小手拍著謝淮安的肩膀,嘴里不住的說著壞。
阿蘅有些不好意思,同謝淮安問過好后,道“毛毛都已經會走路了,我記得抓周宴的時候,他還只會滿桌子的爬吧!”
雖然聽上去有些像是在諷刺,但阿蘅其實說的都是真心話。
她對毛毛的好感度還是很高的。
畢竟從她醒來至今,毛毛是她見過的最大的變故。
他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代表著未來確實是可以更改的。
阿蘅對其他小孩的關心并不多,也不知道正常的小孩是在什么年紀才能學會說話和走路。但自從見過了毛毛,她對毛毛的關注不由自主的就多了起來。
正如她所說的那般,毛毛在抓周宴之前,都還是個吐字不清,沒能學會走路的樣子。
現在距離抓周宴也沒有過去多長時間,毛毛的變化就如此之大,果然是因為他本來就不同凡響么!
還是因為小孩本來就是一天一個變化呢?
阿蘅滿心不解。
早前的時候,她就與謝淮安推測過毛毛是個天才,所以毛毛的變化就算大了些,好像也是能夠接受的吧!
謝淮安將懷里的小孩放進了寬闊的木椅之中。
大夏天的,本來就熱得慌。
懷里再抱著個火爐似的小孩子,就更是熱得慌了。
見阿蘅的目光停在毛毛身上,謝淮安跟她說“周歲宴過后,我帶著毛毛又在家中留了兩日。剛好那兩天有親戚上門拜訪,他們家的孩子與毛毛差不多大,卻已經能不用人扶著,自己一個人走路也走的很穩當。毛毛跟那個小孩見過面之后,不僅說話變得清楚了,也學會了如何走路。”
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給解釋清楚了。
阿蘅聽后點點頭“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從前毛毛身邊都是像她們這樣的大人,也沒有個同齡人在一旁比照,許是因為參照物的不對,小孩才一直沒能學會走路。
等見到同樣會走路的同齡人,他就立馬開了竅。
倒也是說得過去。
然而謝淮安卻沒有他語氣中的那般安然。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毛毛很是奇怪,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