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是楊神醫現在還在京都之中,溫桓就算想讓楊神醫給阿蘅診治一番,也得再等上一段時間。
今日天色已晚,派人回往京都倒也能趕在關城門之前,但想要讓楊神醫連夜趕過來,卻是不成的。
溫桓見阿蘅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手上,他頓了頓,問阿蘅:“除了看到我手上全是血以外,你有沒有感覺到身上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呢?”
阿蘅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現在身體好極了。
如果再讓她跟著兄長一起爬山,她能一口氣直接爬上山頂,中間都不帶休息的。
可見她的身體確實是很好的。
溫桓點了點頭,又對阿蘅說:“沒有不舒服,那就已經很好了。”
“至于眼睛的問題,等明日楊神醫來看過,看他是否有醫治的辦法……”
若是楊神醫做不到的話,那他或許就應該請祖父幫忙找回謝家的那位和溫老太爺同輩的謝老太爺了。
昔年謝老太爺還在欽天監任職的時候,曾救治了一位很特殊的病人,那位患病之人頭腦不清楚,總認為自己是一棵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松樹,成天不是想著把自己埋進土里,就是想要找個懸崖峭壁跳下去。
經過謝老太爺的一番救治之后,那人才明白自己是人,而不是樹。
連一個人的認知都能改變,僅僅是一些幻象,應該也能醫治的吧!
溫桓心中不太確定的想……
楊神醫來給阿蘅診治過后,卻意外的束手無策。
按照他的說法,他能夠醫治一個人身體上的疾病,可憑空看到幻象這種事情,并不在他的醫治范圍之內的。
因著阿蘅自己的說法是模模糊糊的,溫桓也不清楚阿蘅看到的幻象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
他只能憑著自己的想象去猜測,只有把最壞的情況都一一考慮到,這樣才能給阿蘅最好的保護。
能被人幻想出來的壞情況,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抗的。
溫桓都已經決定去勸說阿蘅好端端的留在別院之中,最好連書院也不要去了。
可等他找到時間去小竹樓見阿蘅時,卻只瞧見了一個空蕩蕩的小竹樓。
問過留在院子里的丫環婆子,她們都說阿蘅是約了朋友一起外出登山遠望去了。
如果是放在去年,溫桓倒也不會像現在這么擔心。
能被阿蘅稱得上是朋友的人,自然都是他知道的人,溫家二房的兩姐妹是自家姐妹,暫且不算到朋友的行列之中。那在書院中,與阿蘅同住一個小院的夏家姐妹,還有方如玉肯定是阿蘅的朋友。
還有謝家的那個臭小子,勉強也能算上一個。
誰知翻過年之后,阿蘅同二房的兩個姐妹鬧崩了,夏家的兩個姑娘,一個遠走他鄉,另一個和席柔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也不是阿蘅會邀約的對象。方如玉這會兒大概還在家中繡嫁妝,誰讓元應問逞能非要自己去獵大雁,結果摔傷了腿,這婚事也就給推到了下半年。
盡管溫桓再不肯承認,可這會兒阿蘅約了的朋友也只能是謝淮安了。
弟弟跟著阿蘅出門去了,一時半會兒打不到,但他哥哥還在書院里呀!
溫桓給丫環婆子留了話,讓她們在阿蘅回來后,告訴阿蘅他曾來過的事情,接著轉身就往書院去了。
心里壓下的火氣,總歸是要發泄出來的。
另一邊的阿蘅,確實是將謝淮安約到了山上。
白馬書院附近適合攀爬的山,除了上次溫桓帶她去的那一座以外,其他的也沒什么好看的。
故而阿蘅直接將謝淮安約到了白馬書院背面的那座寺廟中,寺廟算是溫家的家廟,溫老太爺為家中小輩點的長明燈,就放在這座寺廟的燈樓之中。
謝淮安喝著阿蘅親手泡的茶,笑著說:“說起來,我和阿蘅也有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