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的府邸。
數(shù)個周延儒的朋友聚在一起,面色都帶著好奇看著周延儒說:“不知閣老準備怎么應對這所謂的自請資產(chǎn)申報?”
“是啊!陛下用的理由太過官面,士農工商四等,以商為賤。那么朝廷不準百官行商的根源就有了。我們若是反對,就是坐實勾結商賈,隨時可能被清理出朝堂。
尤其是溫體仁負責此事……”
周延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思考著什么。
原本還在討論的其他人,漸漸熄了聲音,然后等待周延儒的回答。
片刻之后,周延儒才說道:“所謂的申報資產(chǎn),并沒有太大的問題。你我只需要將家中不重要的股本分子交給族人就成。歸根究底,他們還是要依靠咱們的身份避稅。
皇帝想要看到的,無非就是摸清楚江南有多少財稅而已。
畢竟,現(xiàn)在西北有大敵,一旦他們殺出來,我們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所以,給點吧。別給他們餓死了。
還有就是溫體仁那邊,他知道分寸,不會自絕士林的。”
一聽這話,眾人沉吟之后紛紛應下。
確實如同周延儒所言,給點錢雖然很肉疼,但總比大同軍殺出來之后,人和錢都沒有了來的值當。
當然,現(xiàn)在官員們還能多少有點同理心,畢竟他們接觸的對象層次都比較高,也很清楚新順國到底有什么政策。
但地方上呢?
周延儒發(fā)出信號,讓江南配合,這些文書快速灑落各地。
……
同時,應天府,秦淮河畔。
幾社的創(chuàng)始七子:杜麟征、夏允彝、周立勛、徐孚遠、彭賓、陳子龍、李雯正在聚在一起,討論著朝廷上對于資產(chǎn)申報的事情。
他們之中各有表情,但還沒討論出大概來,邊上又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幾個人。
眾人紛紛打招呼,還沒招呼落座喝茶,張溥帶著同社、聞社、南社、則社、席社、云簪社等眾人抵達。
而他們抵達,也意味著復社成員基本都來了。
復社,本身就是崇禎二年的時候,由張溥聯(lián)系各社集合倡議,最后整理出來的。
即多社復合。
“今日,是來歡送張兄、陳兄、楊兄、夏兄……前往京師科舉。相信崇禎四年這一科,一定能金榜題名!”
有人起身來恭賀在場的不少人。
張溥、陳子龍、楊廷樞、夏允彝等都是掛著笑容,連連謙虛。
眾人飲酒吃肉,放聲歌舞,好不自在。
但再快活,也有停止的時候。
有人突然開口喝問身邊人,不多時身邊竟然與之吵起來。
動靜頗大,影響了四周的人。
張溥作為發(fā)起者,趕緊起身來阻攔說:“兩位賢兄,因何事爭吵?可否說與在下一聽?”
“既然張兄開口了,那在下便說了。方才在下有感江南繁華,可中州旱澇不斷,百姓困苦。因而自言自語的呢喃,聲音也不甚大,反而在這人耳中,就成了在下通逆了?!這是什么道理?”
張溥一聽這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結果不等他說話,之前喝問的那個家伙突然掙脫左右拉扯,上去就把這人衣角扒開,抽出這人胸口藏著的一本書,指著喝道:“這是什么?大同論!你都有這等禁書了,居然還敢說不是通逆!”
此言一出,現(xiàn)場嘩然。
當然,所謂的禁書一詞出現(xiàn),這個被質問的家伙冷笑著收拾自己的衣襟,一本正色的說道:“禁書?朝廷什么時候下旨了?”
“這……”
這人一噎。
“再者,你手中的乃是上篇,大同論上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