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已經享受過了,也就這樣,紙醉金迷之后徒留空虛,總得給世界留下一些自己的痕跡不是?” “那……不該讓我讀軍校嗎?我很喜歡兵事……”張煌言訥訥反駁。 “兵事?”張圭章掃了一眼自己這個兒子呵呵一笑,“排兵布陣,行軍打仗,你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有,你也擠不進去。 光是身家清白這一條,咱們家至少兩代內沒有這個機會。 所以啊,真想要從軍,只有一條路可以給你走。去讀大學,然后積極了解大學征召的將兵的事務。據我所知,大學生是可以從軍的,一旦被選中,入伍操演之后經歷兩年體訓,就能選入講武堂。 畢業之后,要么擔任出任參謀,要么擔任后勤、軍工等偏文職卻必須了解軍隊的工作。 到時候從軍去了邊疆戰場,或許你就能在其中找到一個變轉的機會。 記住,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 現在的你,一點本事都沒有,不充實自己,就別想著未來走上快道。 你爹我趕上了時局變化,王朝更迭,但因為前明官吏影響,導致了新朝對我們的普遍不信任,所以能給你鋪的路就這么多。 后邊就得你自己選,自己走了。” 言罷,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張圭章前往下一個河段。 只留下他幾次思索。 而其他一些閑暇下來的勞工,對方才張圭章跟押解司判官的互毆,當成見聞笑談,與左右嘻嘻哈哈的說了起來。 他們不覺得有問題,也不覺得動手的后續會發生什么。 因為這種事,習以為常。 現在的大順和大明一樣,官員之間的武斗之風很濃烈的。 尤其是大明,上下所有人的斗毆也很激烈。究其原因,這是明初的時候朱元璋的鍋。 他為了矯正蒙元遺留的律法和奴隸問題,鼓勵私斗。 美其名曰是為了恢復漢人血性,但卻也造成了有明一朝,從上到下所有人善私斗,以私斗護私利,忽略群體公義,以至于之后被滿清挑撥,造成了各民族、各鄉人之間的激烈回亂、土漢血戰、土客械斗,內耗嚴重。 乍一看血性是恢復了,但歸根究底,力沒有往一處去,鬧得大明從明成祖之后,各為私利,大明整體就沒有再對外大規模開拓過。錯過了太多太多機會。 現在,這個苗頭也在大順蔓延。 尤其是大順很多官吏,都是基層復原退役的將官轉業過來的,多年軍旅生涯下,很多人其實腦袋里更多還是拳頭講道理。 哪怕下邊再怎么協調,對于這個時代,還未有完善濃烈的同一民族情感的社會氛圍之下,更多人還是以鄉黨、朋友、同事的身份來互相區分圈子。 所以知縣跟判官互毆,汾陽府工局水利課左通事過來雙手一壓,將兩人直接扯開之后,事情也就過去了。 不過也有人看在眼底,又看了看思考的張煌言,微微搖頭將一切記下來。 平遙知縣與押解司判官當眾互毆,百姓不以為意,起哄助威,有朝廷失顏面。 平遙知縣張圭章長子張煌言,年十四,聰慧早英,善算數與勘探。受父命同縣內匠作等協助設計平遙縣水庫一干事務。水利課左通事選其掛名顧問,評有才干,耐心,肯吃苦,向工作組舉薦為黃河大學公費生。 工作組批:水庫有用,設計翔實,可選公費生參與《天工萬匠計劃》選拔。但其人好兵事,或可選入樞密院軍工部…… 這封章程,出現在了學部,也出現在了張煌言的檔案里。
第644章 視察水利的工作組(下)(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