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扯動了肩頭的傷口,痛的難以動彈,祉嵐急忙扶住她,說道:“小姐別動,小心傷口裂開。”邊說邊扶她躺下:“小姐這回傷的可不輕,得好好休養一陣子了。”
“祉嵐,他呢。”落葵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
“他,早走了,剛把咱們送回來,連話都沒說一句,就急匆匆的走了。”祉嵐望了望外頭,生怕有人偷聽,低聲說道:“小姐可認識他嗎。”
她點點頭,復又連連搖頭說道:“我原以為是上回咱們救的那個人,可誰知卻又不是。”
“不是他,也不是王爺,那還會有誰,真是奇怪了。那人怎會趕得如此湊巧,難不成自咱們一出宮,他就跟著呢。”祉嵐擰了把巾子,一面給落葵凈面,一面說著。
落葵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覺得頭痛欲裂,不由得捶了兩下:“祉嵐,我頭疼的厲害。”
祉嵐忙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驚呼道:“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又燒了起來,茗煙,茗煙,快,快去請個郎中回來,小姐燒了起來。”祉嵐回身對聞聲而入的茗煙連聲說道。
正在這時,落葵叫住了正要出門的茗煙,吩咐道:“莫要去請旁的郎中了,直接去寧太醫府上吧。”
茗煙應了一聲,匆匆出了屋。房內靜了下來,落葵仰面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間,像是回到了閨閣中,還是女兒家無憂無愁,又像是身在雅王府,和清雅情意綿長。
小院深處的綠蔭轉濃,似化不開的深潭碧水,一層層蕩漾而去。原本淡白的日頭,此刻也染上了幾分金色,透過重重綠蔭,如同絲滑錦緞般柔柔鋪滿每個角落。
這柔和的光灑在落葵身上,卻令她如同火燒火燎樣的灼熱,烙的她不停地翻來覆去,臉頰上也飛起兩片異樣紅暈,祉嵐連連喚了她幾聲,她也只是含糊不清的喃喃,祉嵐慌了神,不停地在她額上換上冰涼的巾子,可是她的額頭仍舊燙手,溫度絲毫沒有降下來。
祉嵐正急的手足無措,聽的院中有響動,忙起身去查看,一見是茗煙,松了口氣說道:“總算是回來了,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正說著,茗煙對祉嵐連連使起眼色,祉嵐忙望了茗煙身后一眼,竟跟著個陌生人,身上還背著個藥箱子,登時愣了一下,茗煙借機把那人讓了進來,說道:“先生,麻煩您給我們家主子看看。”
祉嵐也趕緊跟上前去,說道:“是啊,先生,小姐從今兒個晨起開始燒,這會子已然有些迷糊了。”
那人搭上落葵纖細皓腕,滾燙的腕子令他眉頭一皺,他思量了會,方才有些疑惑的說道:“小姐的病很是怪異,并不像是一般的發熱,小姐身上可有外傷。”
祉嵐一面撥開落葵的衣領,一面說道:“先生?,小姐身上被刀劍所傷,不過這會子血已經止住了。”
那人細細端詳了那傷口半響,說道:“恕在下無能為力,小姐這傷上有劇毒,怕是,怕是,只有找到解藥才能救了。”言罷,那人就要告辭。
茗煙一下子急了,拉住那人的手腕,耍起賴來:“不行,先生,你不能走,你是這金陵城里最有名的杏林高手,若是連你都沒法子,我家主子豈不是沒救了,不行,你若是醫不好主子,你就不能走。”
祉嵐亦是快步上前,撲通一聲跪下,拉住那人的衣袖哀求道:“先生,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那人見實在甩不開茗煙和祉嵐,只得嘆了一聲,坐下斟酌了半響,提筆寫下了個方子,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開了個方子,先給小姐用下吧,若是用了兩副仍沒有起色,那恐怕兩位就要另請高明了。”
茗煙付了診金,送了郎中出去,祉嵐這才得出空來問他:“怎么回事,不是讓你去請寧太醫嗎,怎么請了這么個人回來,還看不好小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