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茗煙撓了撓頭,一臉苦笑的說道:“我去了寧太醫府上,可是沒見到寧太醫的面,管家告訴我寧太醫回鄉祭祖去了,前日就走了,要月余才能回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小姐并得如此重,可是一刻也等不起了。”祉嵐不由得著了急,隨即瞥到了桌案上的方子,一把抓過來塞到茗煙懷里,急急催促道:“茗煙,你快抓藥去,興許這方子有用。”
祉嵐話音方落,茗煙便一溜煙的往藥鋪去了,誰知這一去竟足足去了兩個時辰,直到天擦黑時,茗煙方才氣喘吁吁的回來,祉嵐一見他兩手空空,就急了,沖他吼了句:“藥呢。”
茗煙緩了口氣,又氣又急的說道:“快別提了,我跑遍了金陵城所有的藥鋪,竟然連這方子上的一味藥都沒有買到,各家都說沒貨了,真是蹊蹺極了。”
祉嵐一聽這話,登時急火攻心,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急的淚珠子直往下掉:“這,這可怎么辦啊,難不成小姐要死在外頭了。”
“呸呸呸,凈會胡說八道,主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你莫要胡思亂想了,我明日一早接著去請郎中,我就不信了,偌大的一個金陵城,就找不到一個可以醫好主子病的郎中。”茗煙一面勸著祉嵐,一面擰了把涼巾子搭在落葵的額上。
祉嵐想了片刻,說道:“不,明日你留在這伺候小姐,我出去找找吳侍衛,請他想法子救救小姐。”
茗煙點點頭,說道:“還是我去吧,他曾是王爺的心腹,定會幫著主子的。”
“嗯,也好,你也與吳侍衛相熟。”祉嵐點點頭,二人商議定后,茗煙去院中守夜,祉嵐則坐在落葵的床前,握住落葵的手,一時間長吁短嘆,淚水漣漣。
一彎皎白弦月懸在宮墻上,淡白光華如薄紗輕籠,一女子立于宮墻下,夜風襲過,衣袂翩躚,宛若九天仙子般絕代風華。
“我派你出去,不是讓你莽撞行事,英雄救美的。”那女子聽得身后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
來人小心翼翼的躬身回道:“主子,屬下知罪,只是她身受重傷,屬下若是不出手,只怕會壞了主子的大事。”
那女子陰沉著面色,微微蹙眉:“你果真沒有私心。”
“主子,屬下,屬下只是有些可憐她。”
“哦,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心性,你可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做大事的,由不得半點心慈手軟。”那女子冷冷說道。
“主子,屬下再不敢了。”
女子微微一頷首:“你退下罷,謹親王要過來了,你仔細避開他。”隨后便再沒有言語傳出來,只是那腰間的絡子,在夜風中起起伏伏,聚聚散散,像極了此刻她的心境,她的身世,終是聚散離別,坎坷多。
過了不多時,謹親王悄然無聲的靠近,女子似是有所感應,身形微動,卻并未轉身,他望著她的背影許久,猛然“啪”的一聲合起折扇,似是想起什么來,問道:“你那事查的如何了,要本王相助嗎。”
女子頗為憂愁的撫了撫額頭:“此事說來也頗為蹊蹺,所有的線索都在慈寧宮斷了,可是我命人潛了進去仔細查找,卻沒找到什么端倪來。”
“查不到就對了,她那么精明的人,豈能讓你如此輕易的查出些什么來,罷了,本王也派些人查上一查,也好早些了了你的心愿。”謹親王言語間有了幾分真情實意,令那女子心間微微一暖,面上笑意更勝,說道:“那我就在此先行謝過王爺了。”
夜深人靜,二人悄然無聲的離去,這處宮墻只余下一片月影婆娑。
次日一早,茗煙就行色匆匆的出了門,直到日頭漸高,都沒有回轉,祉嵐著了急,在屋內院中一遍遍轉起圈來,實在耐不住了,索性倚著院門坐下等著。
陽光透過綠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