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川川已經(jīng)醒了。
小小的人兒坐在床上,眼神清澈純良,帶著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早熟。
他帶著一點討好與小心翼翼朝孟沈遼笑。
“叔叔,你喜歡我媽媽對不對?”
川川歪頭想了會兒,說道:“那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等我死了以后,你照顧好我媽媽,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這話讓孟沈遼瞬間淚目。
他大步流星上前,將川川抱在懷中。
“別胡說,小孩子怎么會死呢?”
川川似乎有點貪戀孟沈遼寬闊溫暖的環(huán)抱,他試探著依偎在他懷中。
“我知道我得了很重的病,我是小男子漢,我才不怕死呢,可我怕我死了后,沒人陪我媽媽,沒人保護我媽媽!”
他明明是個孩子,卻仿佛操碎了心。
孟沈遼的聲音在顫抖,緊緊抱著川川,撫摸著他的后腦勺。
“川川,你不會死的,你會健健康康長大,做一個堅強的男子漢,永遠保護你媽媽,還有我!”
他哽咽說道:“將來我與你媽媽老了,還得靠你照顧呢!”
川川的小手揪著孟沈遼的衣服,半晌帶著一點期待與試探開口詢問。
“你……你是我爸爸對不對?”
“對,我是你爸爸!”
孟沈遼啞聲說道,早已泣不成聲。
川川咧著嘴笑了。
“媽媽,你果然沒騙我,我也有爸爸哎,他們再也不能罵我是小野種了!”
門口的周思卿捂著嘴,眼淚卻止不住落下。
這父子相認的場面明明感動美好,可為什么讓人忍不住想要哭泣呢?
岳淑嫻更是泣不成聲。
“造孽啊!孟沈遼真是造孽啊!這么乖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讓他們母子在外面流落數(shù)年呢?”
原本心中那點芥蒂,已經(jīng)因為川川稚嫩早熟的話而煙消云散,剪不斷的血脈親情讓岳淑嫻無法控制內(nèi)心的激動。
她終于走進病房,握住了姚蓓蓓的手。
“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是我們孟家對不起你,是孟沈遼對不住你!”
姚蓓蓓在意識到對方的身份時,先是惶恐不安,片刻在岳淑嫻的溫柔中一點點放松下來。
她搖搖頭,笑中帶淚。
“不哭,有川川陪著我,一點都不苦!”
不知何時,孟戰(zhàn)京出現(xiàn)在周思卿身后。
他攬著她的腰,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笑得心疼又無奈。
“怎么又哭上了呢?這么一具小身體,怎么就像是水做的,流也流不盡!”
說著說著,孟戰(zhàn)京忽然露出曖昧的笑。
他咬著周思卿的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只見她的臉頰登時就泛起了紅暈。
“你……你……孟戰(zhàn)京你流氓!”
這里是病房,人來人往的,狗男人怎么能說那么不要臉的話?
誰是水娃娃?
“你全身上下,就屬嘴硬!姚蓓蓓母子的事情也解決了,今晚,洗手臺一戰(zhàn)?”
戰(zhàn)你大爺!
周思卿的臉紅得像是蘋果,眉眼間都是瀲滟的春意,讓孟戰(zhàn)京有些心馳蕩漾。
“還不承認自己是水娃娃?今晚,咱們拭目以待?”
死流氓,給我滾!
上午十一點多,孟冬九和洛逢君也趕到醫(yī)院見了姚蓓蓓母子。
岳淑嫻已經(jīng)認下這個兒媳婦與孫子,二老自然沒意見,當(dāng)即給孫媳婦和重孫子遞了紅包,又仔細詢問了孩子的病情。
知道真相的王雪絨對自家兒媳婦很是無奈。
“你這孩子可真膽大,這種事都敢瞞著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