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剛才說的,方向是沒有問題的,錢家的活路只有一條,就是改革,軍隊的改革,生意的改革。”錢正德音量提了起來,“但怎么改革,并不是老三想的那么簡單,僅靠錢家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我們需要盟友。”
錢正德最后一句話說完,屋里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盟友?什么盟友?
錢永忠和錢永義面面相覷,他們都聽出老爺子這話的不同凡響,幾個意思,這是早有準備了?怎么一點苗頭都沒看出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錢永誠表情平淡,像是對此早有預料。
錢永淑心中隱隱像是猜到了什么,但又看不清,是爸爸之前說的,配合?
刀哥是最懵逼的那個,他就是覺得,怎么一下子安靜下來了,他覺著看這一家人吵來吵去還挺有意思的,比年關看大戲還有意思,要是誰能給他上盤瓜子,邊嗑邊看就完美了。
秦飛還是閉目養神,一副天塌下來,也別叫醒他的樣子。
“秦先生,能否說說你的想法?”錢正德突然問。
屋里的空氣瞬間凝滯,眾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最精彩的當屬刀哥。
啥玩意?這一家子吵過來,吵過去,吵出來一個盟友,這個盟友還是小秦?
刀哥目瞪口呆看著秦飛,一直在吃瓜的心,沒法繼續淡定下去了。
錢永淑心里咯噔一下,她終于看清了自己的猜測,以及父親所說的配合是什么。
“爸,我不答應!”錢永淑淚水奔涌而出,沖到錢正德跟前。
異變陡生,所有人都懵了,除了錢正德,還有錢永誠,他還是那副表情平淡的樣子。
秦飛猛然睜開眼,有種膝蓋被人射了一箭的感覺。
刀哥一顆心在撲通撲通跳,越來越緊張,今兒這場戲也不知道是誰排的,怎么這么刺激,起起落落,讓人都有點招架不住了快。
“小妹,出啥事了,什么你就不愿意?”錢永義一臉懵逼看著妹妹。
錢永淑只是流淚。
“永淑。”錢正德伸出手,想要起身把女兒拉過來,但是他動不了,無力地收回手,他嘆息了一聲,“永淑啊,是爸爸沒有本事,只能想到這樣的辦法,才能讓這個家不散,讓你們兄妹幾個,都能好好的活下去,你要怪,就怪爸自私吧。”
這話一出,幾人更是不解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就不能有個人解釋解釋到底發生了什么嗎,怎么就搞得父女決裂了要。
“秦飛,我問你,在你眼里,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嗎?”錢永淑轉過身,抹了一把淚,看著秦飛,淚眼朦朧,哭著問。
“額。”秦飛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來,這一問來的也太突然太無厘頭,零幀起手了屬于是,他想了想說,“不是,我有......”
“爸,你聽到了。”錢永淑沒有等秦飛說完,又轉身看著錢正德,“他說了,他眼里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不是我,你說過的,只要那個人眼里最好看的人不是我,你就不把我嫁給他,你就給他點路費,讓他自己回家。”
嫁給他?聽到這三個字,眾人的震撼已經沒法子用言語來形容了,刀哥的下巴都差點被驚掉了。
這這這,誰家排戲這么排的,高高在上的公主,要被皇帝下嫁給一個城門樓子底下賣瓜子的,這不是瞎唱嘛。
“永淑,你最希望的不就是你的三個哥哥能不打架,一家人永遠在一起,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才能實現。”錢正德看著女兒,“你難道要放棄這樣一個機會?”
“爸,你,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拿這個逼我!”錢永淑破聲大哭,“我不喜歡他,他這個人嘴那么碎,話那么多,又那么多鬼點子,我怎么能嫁給他,而且,而且他肯定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