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研趴在邁巴赫的車窗上,眼睜睜看著柳安臣越來越小,最后被車流擋住了身影,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當然這個依依不舍的眼神在沈秋寒眼里和李依研的心里,意義完全不同。只是他并不知道,自顧自坐在前座吃著干醋。
今天是李依研和柳安臣第一次離別,三年來,他為了照顧她,從未離開過。柳安臣推掉了所有外出醫療任務,這次也是再確保李依研身體無大礙的情況下,才決定帶她一起去非洲做醫療援助。
無論是晚上分被而睡進入夢鄉,還是早晨伴著初升的太陽懵懂醒來,身邊都會有彼此。每個手術蘇醒后第一眼也是他。三年來親人般的陪伴,他和她都習慣了。
打手語時,柳安臣眼中的焦灼和關切依舊,無形中還多了點嫉妒和恨意,只是距離太遠,李依研并沒有領悟到。
這次回國,從柳安臣見到沈秋寒真人第一眼開始,他的心就發生了質變。恍然大悟,原來對李依研的感情不再純粹,她早就不是柳香兒的贗品,已經徹底走進了自己的心里。
只是沒想到她的前夫氣場太過強大,殺傷力指數爆表,柳安臣的危機意識遽然上升。可她卻全然不知,只是一心一意報恩。
從李依研降下車窗到重新關上,前后也就兩分鐘而已,可她和他的默契交流、眼神的交匯讓副駕駛的沈秋寒妒火中燒,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從后座拉出來,嚴厲責問,為什么這么水性楊花,紅杏出墻還如此的心安理得,和這個柳安臣眉來眼去是在向他挑釁么……。
見后座父女倆的寒暄停了,忍不住從后視鏡看過去,原來這個小丫頭正低頭發信息,她是要發給誰?柳安臣嗎?沈秋寒陰冷的氣息籠罩在車里。當然李局長自帶寒涼氣質,他察覺不到,可司機老張被凍得直打哆嗦,心里直嘀咕,李牧太賊了,把這個好差事給了他。
李依研關上車窗后,郁悶無比,自知這次去易安必須要面對沈秋寒,她已經許諾柳安臣,做個安分守己的妻子,不會對不起他。為避免沈秋寒向她發難,自己三日后能返回烏市,必須找個后援。
水眸一轉,拿出手機,輸入熟悉的號碼,發了條短信天育,速來易安。李依研。
一分鐘后收到回復丫頭,終于理我了。我和君南在一起,現在開車過去,等我。
看見陳天育的短信,李依研舒了口氣,降唇微微抿著,希望這次易安之行能順利過關。機會難得,如果能和沈秋寒離婚更好,這樣就能和他斷個徹底,不會讓柳安臣和整個柳家難堪。
見李依研看著手機水眸含著淺笑,李華生眼神復雜地望著女兒,欲言又止。
李華生做安全工作期間,有個線人是聾啞人,他專門學過手語。剛才看懂了李依研和那個男人互動表達的意思,心里咯噔一下。這才懂得沈秋寒搬出他的目的,打親情牌,把依研留下。這個女婿對女兒還真是費盡心思。
沈秋寒自認為坦蕩,不是個亂告狀的人。他希望在岳父知道依研再婚的事前,自己能擺平。所以,昨晚他只是告訴岳父,找到和依研很像的人,今天就要離開,希望岳父能去辨認。還把偷怕的照片發給岳父,知道看了照片岳父一定會來。
通過手語猜測女兒應該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又不便當著女婿和司機的面點破,李華生故意表現的很平靜,漫不經心地問道“依研,剛才和你告別的男士,是你朋友嗎?”
李依研秀顏微怔,水眸連忙從手機上挪開,沉思片刻,輕聲答道“爸,他叫柳安臣,是位外科醫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三年我在美國一直是他照顧。”
李華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女兒他還是了解的,心地善良,沒有城府,知恩圖報。看來這個柳安臣在女兒心里的位置很重,三年的時間,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