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臣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出發去非洲開展醫療援助。誰知此時接到張彬彬的電話,短暫的交流后,吃驚地收起電話。
木然地站定,望著剛剛被她爸教育一番,出神發愣的李依研,倍感疼惜。因為和自己領證,她被家人和朋友責難和嗔怒,于心不忍,可必須坦然面對,選擇了彼此,就意味著選擇兩人整個生活和朋友圈。
柳安臣放下待整理的醫療箱,沉思片刻,平靜地說道“依研,張彬彬請我去烏市醫院幫忙搶救車禍幸存者,時間緊迫,我……”
李依研抬起水眸,露出會心的笑容,點了點頭“安臣,你去忙吧,拯救眾生是醫生的責任,你醫術高超一定能幫上忙。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柳安臣拿起外套,走到臥室門口,遲疑一秒,扭轉過頭,幽幽地說道“我不想瞞你,生命垂危的人是沈秋寒。”
李依研倏然抬起秀顏,瞪著迷茫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反問道“你說什么?沈秋寒出了車禍,生命垂危?”
柳安臣咧了咧嘴,沉重地點了點頭。
李依研水眸遽然睜大,果斷從床上跳了下去,顧不得穿鞋,躍過柳安臣,發了瘋般沖出內宅,邊跑邊喊“管家,管家,快安排車,去烏市醫院。”
柳家的司機把車開的快飛起來,超速、違規掉頭,只要能快,所有的交規都忽視。即使這樣,坐在后排的李依研拍著駕駛座椅背,一個勁催促“快點,再快點。”
她不僅聲音顫抖著,腿,手,乃至全身都是微微抖動的,水眸止不住的流了一路的淚水。心里自責了一千遍,一萬遍。嘴里喃喃自語,剛才為什么拒接他的電話,他一定有很多話和自己說,為什么如此絕情不給他這個機會。
眼見李依研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人就不太正常。因血壓劇變面色蒼白,精神緊張而瞳孔放大,甚至出現意識模糊,即使說話薄唇都在抖動。
坐在身旁的柳安臣,微不可查的嘆息一聲,輕撫她的后背,想讓她鎮定下來。可這個小丫頭如同受驚的小貓,全身繃緊,對外界的刺激毫無感知。
剛剛柳安臣也是猶豫的,要不要告訴她這件事。聽張彬彬的口氣,似乎情況很不樂觀,否則也不會請他去。內心糾結,如果不告訴李依研,也許她會錯過見沈秋寒最后一面,知道實情后一定會怪罪自己,索性就大度一點。如果沈秋寒被救活,自己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她定會對自己心存感激,照她的性子,更不會離開自己。
車子十幾分鐘后就抵達烏市醫院,李牧正站在門口一臉期盼地等著柳安臣,他可是張彬彬親自張口邀請來的美國專家。
李牧看見李依研也從車上跳下來,跟著過來,面色微怔,一手攔著她,星眸低垂,輕聲勸道“依研,你還是別進去了,回家吧,讓柳醫生進來幫忙就行。”
李依研沒想到李牧會阻攔她見沈秋寒,以為他還在為今天領證的事找茬,噘著嘴,面色凌厲,斬釘截鐵地說道“阿牧,我一定要進去看看秋寒,我們雖然不是夫妻,可還是朋友,他這樣了,我怎么能放心。”
李牧為難的望了一眼秀顏,還想繼續阻攔,結果李依研緊緊拉著柳安臣的胳膊,挑釁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旁人,她和美國專家是一起的。沒辦法,只能依著她,帶著兩人火速進了手術室專屬電梯。
李牧不想讓李依研去搶救室,不是在意領證的事,而是沈母來了。她認定李依研就是罪魁禍首。兩人見面,小丫頭定會被責難。他擔心到時候沈母發飆,就顧不上她周全。
剛出專屬電梯,兩個護士火速跑過來,給柳安臣穿手術服,戴手術帽,引著他急切地跑向手術室。此時,張彬彬已經在手術室搶救,迫切需要他的支援。
沈母見美國專家來了,拉著沈君南踉踉蹌蹌挪過來,滿臉淚水,就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