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離開木屋別墅后徑直飛向新加坡瑪麗醫院。坐在直升機里的柳安臣,輕輕放下平板電腦,從高空遠遠瞥見木屋別墅方向傳來的巨大爆炸聲和火光,露出勝利者怡然自得的神情,他很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滿足。
柳安臣從平板電腦的監控視頻里親眼目睹李華生、沈秋寒等人粉身碎骨,吐出一口氣,柳家的仇終于報了,他的任務完成了,他想要的那種自由生活也是指日可待。
原本的目標是請君入甕,炸死李華生,沒想到沈秋寒竟然也入了局,他果然是詐死,藏得夠深,幸好這次一箭雙雕。
昨晚柳安臣對李依研惡語相加,幾欲施暴,內心似滴血般疼痛,可為了引李華生上鉤,只能用李依研這枚棋子,佯裝爛醉,借著酒勁忍痛而為。
柳安臣知道李依研性子執拗,昨晚被自己那樣逼迫,會想不開,猜測她會傷心難過,所以半夜酒醒后,擔心她悲傷過度動了胎氣,連忙去臥室查看。沒想到這丫頭把門反鎖,心里有隱隱的不安,讓蘇珊去叫門,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思量再三破門而入,就看見李依研割腕自殺歪倒在衛生間地板上的凄慘場景。這讓柳安臣內疚自責的不能所以,就算把自己的血抽光,只要能救活李依研,他都不會眨個眼。所幸上天眷顧他的一片真情,令她轉危為安。
柳安臣收起電腦,連忙把斜歪在身側的李依研緊緊擁在懷中。柔和的目光望著虛弱無力、昏迷未醒的小丫頭,一波自責心疼再度襲來。他可以對金三角毒品交易全盤掌控,也可以對大額洗錢資金了然于心,唯獨這個小丫頭總做出讓他無法掌控的事。
柳安臣低頭用臉頰輕輕摩擦著李依研的發絲,呢喃“寶貝兒,柳家的仇報了,我的任務完成。往后余生,我們遠離以前的人和事,改名換姓,重新開始,我就是你最親的人,我們一生一世永不分離。孩子沒了不要緊,以后我們可以生很多寶寶,男孩像我、女孩像你,我們一大家人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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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晨光穿過窗簾縫隙肆無忌憚地映照在新加坡瑪麗醫院頂層病房里。
李依研足足昏睡了兩天兩夜,倏然被一縷陽光灑在秀顏上,光線刺激讓她緩緩睜開水眸。眼前是陌生的環境,裝修別致的房間,布置的兼具溫馨和時尚氣息,微微一怔,難道自己離開了木屋別墅?
努力搖了搖腦袋,仔細回憶,隱約記得柳安臣抱著自己上了直升機,后面躺在了冰冷的手術臺上,柳安臣穿上無菌服為自己做手術。
做手術?難道是……李依研不敢想了,伸手摸摸還未出懷的腹部,抬起臀部動了動,下腹部一陣疼痛襲來,這種痛不是前兆流產出血的那種隱痛,更像是姨媽來的生理痛。
隨著臀部的挪動,嘩啦一下涌出很多血,李依研心頭一驚,自己這是什么情況?是前兆流產的老毛病還是真的流產了?
越想越心焦,慌亂的水眸四處張望,這才發現有個人趴在床邊,那個烏黑的腦袋讓她恍若隔世。她睨著水眸,想到了剛入大學時自己發高燒,陳天育趴在校醫院病床前照顧她。又想到了何澤影結婚那天,自己食物中毒,沈秋寒趴在易安醫院的病床前守夜。
這個人是誰?她知道一定不會是沈秋寒了,因為他已經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只要不是柳安臣,是誰她都無所謂。一想到記憶中柳安臣說過的那些令人心碎難過的話,欲做的無恥齷齪的事,就讓李依研心驚膽顫。
她擔心自己逃得了一晚,逃不過第二晚,被他逼得無路可退。再加上知道沈秋寒自殺身亡,絕望與無助肆無忌憚地侵襲著,無奈之下,她選擇了割腕自殺。反正自殺上不了天堂,她就選擇同樣的方式與沈秋寒在地獄相聚。
輕輕拂去眼角溢出的淚水,李依研用手掌撐著床慢慢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