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神態(tài)安然,仿佛睡了過去; 杜鵑身上穿的是一套新衣服,沒有血跡,云朵在她身旁替她仔細整理著衣衫,云朵的眼淚在一滴一滴往下掉,可表情卻看不出太多悲傷; 豬牙坐在一旁,渾身血跡斑斑,手臂上和大腿上纏著好幾處繃帶,他面前擺著一個大麻袋,正不斷將里面的各種草藥挑選出來; 野人在豬牙對面席地而坐,正在用一個石質藥碾子研磨草藥; 與云朵一樣,野人和豬牙雖然眼眶中都含著淚,但神色并不顯得有多么悲傷; 杜鵑左邊的辦公桌上還擺著一個長長的布包,看形狀,應該是莫黛的遺體了。 “大哥…”野人抬頭叫了一聲徐天佑,但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繼續(xù)低下頭研磨草藥,豬牙沒有出聲,只是沖徐天佑點了點頭,又繼續(xù)忙活起來。 云朵非常專注,似乎沒有感覺到徐天佑的到來。 徐天佑看到杜鵑的手從辦公桌上搭了下來,下意識上前,想幫她放好,可他伸出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杜鵑是大祭司的繼承人,徐天佑從沒見她與異性有過任何肢體接觸,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否會褻瀆她的純潔。 云朵終于發(fā)現了徐天佑,她握住杜鵑的手擺好,動作是那樣輕柔。 云朵回過頭,就這么淚流滿面的沖著徐天佑甜甜笑了笑。 淚水不可抑制的滾落下來,徐天佑趕緊轉過身,用力擦掉了流出來的眼淚。 “天佑哥哥,你…不要難過…”云朵的聲音響起,還是那樣甜甜的,軟軟的:“杜鵑姐是祭司,祭司是祖巫的使者,是要替祖巫照看好他的子民的; 杜鵑姐就是為了保護祖巫的子民而死的,祖巫會獎賞她,祝福她,照顧她的,我們不用這么難過的…” 云朵的安慰并沒讓徐天佑好受一點,反而像是在他的心上又插了一刀,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強烈的痛苦讓徐天佑壓抑在內心深處的瘋狂,又劇烈翻滾起來。 好一會兒后,徐天佑再次轉身,他盯著杜鵑的臉看了許久,突然走到右手邊的辦公桌旁,抽出匕首,小心地劃開了包裹著莫黛遺體的布包。 屋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大家看著徐天佑,但沒人阻止。 兩個多月沒見,徐天佑已經認不出莫黛了,活生生的一個人,變成了如今這一具灰褐色的、干癟尸體。 尸體的眼眶和腹部,看上去格外空蕩蕩的,豬牙在包裹尸體的布料中塞了大量草藥,掩蓋住了尸體的腐臭味。 徐天佑咬著牙在莫黛和杜鵑的遺體前又站了好一會兒。 “洪楠在哪里?” “就綁在隔壁”,野人回了一句。 “云朵,你吃西瓜的小銀勺子呢?在身上嗎?給我用用。” “在呢”,云朵將小銀勺拿出來遞給了徐天佑。 徐天佑接過小銀勺子,沖著云朵微微一笑:“這個就給我了好不好?我到時候還你一個金的。” “好!”云朵也笑著點了點頭。 “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徐天佑輕輕吸了一口氣說道,他臉上的笑意也越發(fā)濃郁了。 徐天佑拿著銀勺子轉身出門,哐當一聲踹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房間里空空蕩蕩的,只有洪楠被五花大綁在了一張椅子上,此刻,他滿臉恐懼的看著破門而入的徐天佑。 徐天佑笑著快步上前。 “你要干什…啊!…啊!” 洪楠一句話沒說完,就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徐天佑用手上的銀勺子,將他的左眼生生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