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巨大的身影騰空而起,向血色巨手沖殺而去時,帥帳內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一陣令人窒息的壓迫。若不是有那無形的帷幕將所有人隔開,僅僅是這股威壓就能將眾人輕易碾殺。
阿武已經在帥帳附近找到了天毅,小胖子依然還在熟睡,那道藍綠色的光芒已經悄然融入他的體內,外表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我只找到了天毅,劉建吾和龍府的幾個兄弟,都沒有見著蹤影。”阿武的聲音有些低沉。
龍虹的眼神也有些黯淡,魔神之路危機重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失蹤的同伴很可能是兇多吉少了。
一時之間,眾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沉默不語。
此時,被阿武放在一旁的寬劍似乎有所感應,先是微微顫動,有些躍躍欲試。但在感應到了那道白色魂流后,劍身卻哆嗦了兩下,便不再動彈,反而極為恭敬地劍尖向下,仿佛在向某個至高的存在行禮。
阿武并未注意到寬劍的異樣,他心中一直有點嫌棄這把寬劍,扛著它到處行走,太有損形象了。
不過他之前揮舞了幾下寬劍,發現雖然看似笨重,實際上還挺順手。想著黑劍還要繼續在自己的體內蘊養,手中又沒有其他趁手的武器,他也只能暫時勉為其難了。
由于那層無形的帷幕遮擋,眾人無法看到祭臺那邊的情況,只能忐忑不安地焦急等候。
唐忘等人合計了一番,有很大的可能,這里就是本應可以將他們傳送離開的地方。只是天地規則被遮蔽,甚至可能已經發生了改變,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么情況,一切都是未知。
為此,唐忘還與祖芃互通了有無,對方也有些束手無策。惹來唐忘一陣嘲諷,“你們大家子弟,總應該有些殺手锏吧?”
祖芃只能苦著一張臉,對著繼續癱在地上的唐忘罵了一聲,“滾。”
天空中,天魔琉璃盞瞬間大如建木,仿佛化作了一條通天之梯,與足以遮蔽天日的血色巨手轟然相撞。
一點螢火自燈盞中輕盈躍起,很不經意地灼在巨手之上,卻以那血肉為薪,薪不盡,火不滅。
那是魔焰神通,也是天魔琉璃盞最本源的殺招之一。它雖不是天地之火,無法焚天煮海,卻擁有難以想象的腐蝕之力,足以讓一切觸碰之物陷入永恒的痛苦與煎熬之中,一旦沾上,就如附骨之疽,不滅不休。
血色巨手的一個指頭,被魔焰沾染后迅速湮滅,然后那點螢火有了燎原之勢,勢如破竹般沿著手掌向上燃去,所過之處,血肉化作黑色的灰燼,仿如給天際添加了一層黑色的掛簾。
千里之外的虛空中,一個白衣中年男子立于一團巨大的血云之上。他的眼神空洞無物,沒有任何情緒,仿佛早已摒棄了所謂的七情六欲,只是依然不夠純粹。
那是一種無限接近于神只的狀態,卻缺少了真正的神性,反而有一種極不自然的奴性,似乎他只是一種授命而來的奴仆,只會按照主人的吩咐行事。
白衣中年身前是一尊高逾萬丈的法象,正探身而出,似乎想要在遠處抓取什么。
隨著那盞天魔琉璃盞落下,法象手上沾染上了難以熄滅的魔焰,任白衣中年術法滔天,一時半刻似乎也無法將之掐滅。
火焰在法象手掌上迅速燃燒后,凝聚成了一條黑色的火龍,沿著手上的脈絡一路疾馳,血肉皆成灰燼。
白衣中年也是果決,以手握拳,猛地捶向自己的胸口,竟要讓法象斷臂求生。
黑色魔影口中念道,“開!”
那條已成氣候的黑色火龍瞬間炸裂,無數魔焰從斷落的手臂處暴射而出,盡管被白衣中年的法術擋下了大半,但依然有幾點星火飛濺到了法象身上。
白衣中年極為狠辣,化實為虛,真身合于法象,再如那芥子游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