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一、七,利元黑市都會吸引周邊數座城市的修武之人前來淘寶。 這里緊鄰大名鼎鼎的煉器之地中泉山,因此攤鋪上售賣的最多的自然是各種武器了。不過,既然是黑市,自然什么物件都有售賣,無論是珍稀寶物還是來路不明的贓物,在這里都能找到買家,一切都是利字當頭。 在這里,有錢就是大爺,有錢也是肥羊。 一個黑黑瘦瘦,明顯有些營養不良的小女孩,瑟瑟縮縮地走在街沿上。她身上的衣物襤褸不堪,臉上還掛著污泥,路過的行人不時對她投去嫌棄的目光。 然而,如果仔細看這個小女孩,卻會發現她有一雙特別靈動的眼睛,只是配在這張臟兮兮的臉上,多少有些暴斂天物。 小女孩的腿腳非常麻利,不一會兒,就繞著幾條街轉了一圈。她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眼神,嘴里嘟囔著,“不是窮鬼,就是機靈鬼,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她隨意找了一個樹墩坐下,裝模作樣地捶著兩條腿,眼神卻一直在來往行人的身上飄來飄去。直到看見一名白衣青年,她的眼睛頓時一亮,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白衣青年長相極為普通,氣息平穩,只有武師修為,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張陌生面孔。 他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眼里滿是好奇,似乎對那些掛在攤鋪上的武器頗感興趣,只是攤主賣力地介紹完貨物,他只是笑笑,然后走向下一個攤鋪。 就在這時,小女孩像泥鰍一樣很快就從人群中鉆到了白衣青年身旁。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她輕輕挨了一下青年,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從人群中立即走出兩個壯漢,指著白衣青年呵斥道,“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小心,沒看見前面有小孩子嗎?” 白衣青年低頭一看,那小女孩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瘦黑的臉頰在不停抽搐,嘴邊還掛著絲絲白沫,不由心中暗贊,“小家伙演得不錯!” 他似乎脾氣很好,彎腰摸了一下女孩的鼻孔,平靜地說,“應該還有救。” 周圍的人眼里閃過一絲戲謔,對于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只等看這個陌生青年如何收場。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其中一個壯漢擠到青年身前,故作憤怒地說,“人都被撞成這樣了,你說怎么辦吧?” “哦?”青年依然沒有生氣,客氣地問道,“你是這小女孩的家人?” 壯漢隨口胡謅,“嗯,她是我侄女。” “那你還不趕緊救人?”青年有些責備地說道,“這樣躺著也不是事啊。” “救人,救人,說得輕巧,沒錢怎么救?”壯漢鄙夷地望著白衣青年。 “我好歹也是名武師,推拿救人還懂一點,要不我試試?”青年問道。 “武師了不起啊!”那個壯漢有些不依不饒,“武師就能隨便撞人嗎?” 青年似乎有些惱了,“你這當叔叔的,不想著怎么救侄女,只在這里胡攪蠻纏,到底什么用心?” 壯漢一時語塞,沒想到這個青年不按常理出牌。明明是一名武師,被人冤枉了,不是應該沖冠一怒,然后大打出手嗎?怎么像個酸腐書生,只在乎救一個螻蟻般的邋遢小孩? “到底救還是不救?”青年逼問道。 “救,當然要救。”另一個壯漢連忙接過話頭。他蹲下去查探了一下小女孩的情況,然后一把抱起她,對青年說道,“我現在就送她去醫館,你也一起去,所有的費用都該你出。” 青年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對方帶路。 旁邊圍觀的人眼里飄過了一陣憐憫,心想這青年要被帶去了對方的賊窩,估計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白衣青年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心急火燎地跟著兩個壯漢飛快離去。 在一間散發著霉味的房間里,兩個壯漢將白衣青年圍在中間,唯一的床榻上坐著一名瞎子老頭,佝僂著背,時不時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