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老的殺了,小的帶回去。”為首的中年男子厲聲喝道。
幾名武師修為的家丁,毫不猶豫地亂刀向老者斬去。其中一人順勢向前,粗魯地抓住小筠的手臂,卻被小丫頭一口咬在手上,吃疼之下一巴掌揮向小女孩。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那幾名家丁如同中了邪一般,呆立原地,緊接著紛紛摔倒在地,一時竟沒了聲響。
中年男子大驚失色,他狐疑地看向瞎眼老頭,心中暗想,“不是說他已經重傷難愈,無法再戰了嗎?難道是示敵以弱的障眼法?”
這個老者,當年也曾是石壁王朝響當當的一名武尊強者,只是無意中招惹了中衛國的一位王境大人,身受重創,一蹶不振,連帶著他的家族也遭到了其他勢力的打壓,尤其以世代相好的虞家更是不余遺力地落井下石,賣力地討好那位王境大人,試圖以此來撇清關系。
如果老者尚有一戰之力,中年男子萬萬不會輕易招惹。然而,他實在看不出老者如今的底細,而那幾名手下的情形也太過詭異,讓他很是不安。
中年男子不敢大意,立即捏碎了懷里的玉簡,通知家族強者前來增援。
老者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盡管他的修為幾乎消散,但那武尊級別的感知仍在。然而此刻,他卻未能察覺到任何異常。那幾名家丁莫名其妙地倒下,實在令人費解,讓他不由想起前陣子在利元黑市遇到的一個年輕人,對方的出手也是同樣的神鬼莫測,令人捉摸不透。
“難道是他?”老者心中閃過一絲念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他與那位年輕人本就是萍水相逢,甚至還有一點小過節,況且如今身在南陽城,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又想了想過去的至交好友,更覺不可能。自從他重傷之后,落井下石者多,好一點也都是隔岸觀火,真正出手相助之人寥寥,事后也更遭到了清算,無人敢再與他們言家有任何瓜葛了。
不過,無論是何人出手相助,老者其實已經并不在意了。他剛才強行運行真元,徹底引動傷勢,大限已至。此刻,惟愿暗中的好心人能夠帶小筠脫離險境,讓她有機會平安地活下去,此外再無奢求。
中年男子雖然已經向家族求援,但此刻的他卻如坐針氈,進退失據。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激怒了眼前看似無力的老者,引來殺身之禍。
盲人老者緊緊摟住小筠,不知在低聲囑咐著什么。
不多會兒,老者笑著撫了一下小女孩的頭,輕聲說道,“聽話,乖。”他的頭慢慢歪向一側,就此斷了氣。他的臉上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心愿已了,再無掛牽。
中年男子見狀,惡向膽邊生。他心中暗想,“既然這個老東西已經不行了,在這中衛國,還有人愿意為了一個小家伙和虞家作對。“
他一個箭步踏前,剛要拿住那淚眼漣漣的小女孩,卻突然感到心神劇震,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割裂,精氣神瞬間渙散,再難聚為一體,驚恐之下,癱倒在地,再難動彈。
此時,他終于明白,手下家丁遭遇了何等變故,這絕非普通強者所為。一股深深的寒意從他心底升起,不禁暗嘆,“遭了,這次我們虞家惹到大麻煩了。”
當中年男子重新清醒之時,身旁站著兩名家族之中的武尊強者,而盲人老者和小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喉嚨發干,一時竟什么都說不出來。
在距離破廟約有十余里處的一座偏僻山崗上,一座新修的墳塋前跪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默不作聲地將撕開的紙錢扔進火堆之中,眼角的淚痕清晰可見。
唐忘靜靜站在女孩身后,思緒卻飄到了萬里之外。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苦笑,輕聲自語道,“已經很久沒有去給阿沛和爺爺上墳了,或許以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