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面色平靜,目光如水,靜靜地注視著面前這位周身透著傲氣的年輕公子。
他清楚雙方修為上的差距很大,畢竟對方是武尊后期,而自己僅處于武尊初期,更何況在血月離開后,體內(nèi)還留有不少后患,只是依靠赤地荒原那位佝僂老者的秘法勉強維持,需待重結(jié)金丹后,才能重新穩(wěn)固武尊修為。
不過,唐忘如今的心境之力卻異常強大。雖然對于心境的具體層次劃分并不十分明了,但經(jīng)過多次嘗試后,他自信即便是這位實力極為強大的公子哥,也難以輕易接下自己的心刀一擊。
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
唐忘站在原地,身形未動,心念一動間,無形的心刀化作實質(zhì),直指對方而去。
這一擊,唐忘并未傾盡全力,僅僅是在對方的心神上撕開了一道細小的裂縫,隨即收回了攻擊。
即便如此,那位公子哥的臉色也瞬間變得煞白。他來自石壁王朝的一個古老世家,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資源,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強大的實力。
在家族中,除了那個妖孽胞兄外,他從未在同境之中遇到過對手,越境敗敵對其來說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家伙,不但境界低于自己,年齡也相差無幾,竟然掌握了極為罕見的心境殺伐之力。而且他非常清楚,剛才那一擊唐忘并未盡全力,更像是一種點到即止的回禮。就是如此一擊,依然讓他有些心悸。
他的心志之堅,連他父親那樣的王境強者也曾贊不絕口。然而,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的心神竟然隱隱有崩裂的跡象。他不敢想象,如果對方是全力一擊,自己是否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
他心中不禁暗自感嘆,“果然天外有天啊?!?
于是,他稍微收斂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心境,對著唐忘抱拳說道,“這位兄臺,適才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唐忘也抱拳回了一禮。平心而論,對方的實力確實高出自己一籌。當然,如果生死相搏,不借助外力,勝負難料。但若是單純的切磋較量,即便自己施展出心刀之術(shù),也未必能占據(jù)上風。
“兄臺稍等片刻,剛才的事我來收個尾。”公子哥轉(zhuǎn)身看向那個中年將領(lǐng),臉色一沉,“柴繼源,誰給你的膽子在外面如此胡作非為的?”
中年將領(lǐng)雖然年長,此時卻只能低頭作揖,“見過二公子。”
在家族之中,這一代人最強大的便是家主一脈的雙胞兄弟。老大自幼前往遙遠的靈界修行,而留下的這個二公子,天賦奇高,年紀輕輕便已步入武尊后期,且根基深厚,同齡人中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這位柴二公子,脾氣也頗為古怪,行事我行我素,卻極少惹事生非。一旦認定了的事,即便是家主也很難改變其決定。正因如此,他深受家族眾多長者的寵愛,被視為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選。
“此事我一直看在眼里,你回去自己領(lǐng)罰吧。”柴二公子淡淡地說道,隨后又瞪了中年將領(lǐng)一眼,“還不走?”
“是?!辈窭^源不敢多言,如此懲罰已是格外開恩了。若真惹怒了這位二公子,對方即便將他打殺,家族中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
柴繼源帶著幾名手下匆匆離去,身旁的虞姓老者則心中暗暗叫苦。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位在柴家如日中天的二公子,而且對方明顯對自己一行人的所為頗為不滿。
他定了定神,想要上前與柴二公子攀談兩句,希望能緩和一下氣氛。對方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不耐地揮手示意他也趕緊走人。
虞姓老者吃了個軟釘子,不敢在此繼續(xù)糾纏。即便柴二公子不插手,那個刀修也絕非自己一人所敵。想到這里,他也不想再自討沒趣,招呼著家族子弟快速離去。
待眾人散去后,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