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皺眉,“誰?”
郵遞員距離秦淮瑾十米處停下了腳步,小聲問,“是秦參謀長嗎?”
他今天在這兒都等了三個小時了,過來一個不是,過來一個不是,這次要是再不是秦淮瑾,他就一頭扎秦家的大門上。
秦淮瑾把手從木倉上挪下來,快步走近。
“我就是秦淮瑾,你是?”
“秦參謀長,我是郵局的辦事員。”
郵遞員趕緊一股腦地把話說完,“你還記得嗎,你家有一個大件兒等著去取。”
那東西就在郵局里戳著,過來過去的人都要看一眼,他們內部知道這是冰箱,生怕弄壞了賠不起,郵局只能分一個人專門盯著這個冰箱。
很不幸,他就是那個守箱人。
半個多月了,他吃不好睡不好的,每天去得比雞早,下班比狗晚,離開單位之前門窗鎖頭都要檢查好幾遍才能放心。
就這,他晚上回家都睡不好,整晚整晚地做夢,夢到冰箱被人偷走了。
單位讓他賠償,他哪兒有這么多錢啊,最后只能把他安排到秦參謀長家充當人體冰箱。
夢里他兩只手兩只腳,脖子耳朵,腦袋頂,嘴巴就沒有一處閑著的。
直接給他嚇醒了。
這覺也別睡了,大半夜的他又去單位了。
得虧這次他去了,要不這冰箱就被人偷走了。
他來得及時,小偷被嚇走了,冰箱是沒丟,但是郵遞員的魂兒差點兒丟了。
守在冰箱旁邊蹲了半宿,等到同事都上班了,他才去后院睡了個回籠覺。
現在能來這邊兒守著,也是他拜托了同事,讓人盯著,他才能騰出手腳來。
把這事兒跟秦淮瑾說了之后,郵遞員深深地松了口氣,見著人了就好,見著人了就好。
今天就是找不到板車了,他給秦參謀長背,也把這個冰箱給他背回來。
秦淮瑾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明天就帶著板車去取。”
“別介!今天就去,你弄不動,我給你背回來!”
這個冰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郵局過夜了!
秦淮瑾被郵遞員突然亢奮的模樣嚇得默默后退一步,“那倒不用,我現在跟你去就是了。”
“我回去拿提貨單,你跟我進來吧。”
進屋,秦淮瑾給郵遞員倒了杯水,看著他胳膊上的蚊子包,聲音略帶歉意:“等了挺長時間吧?”
郵遞員沒想到這么大的干部居然如此好說話,還給他倒水喝就算了,還關心他。
他趕緊擺了擺手,“不長不長。”
也就三個小時而已,只要能讓那臺冰箱從郵局里消失,就算再等三個小時也值。
實在太費心了。
秦淮瑾一時間沒明白他臉上的哭笑不得是什么意思,拿了提貨票帶著郵遞員到營區開車的時候問。
“這個車可以嗎?”
郵遞員很實誠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他伸出手,上下比畫了一通,“那冰箱到的時候人家特意說明,不能躺著放。”
秦淮瑾皺眉,“能跟我說說是什么東西嗎?”
提貨票上就寫了大件物品,具體的沒寫。
要是一般的東西根本不用特意說明。
郵遞員被秦淮瑾問得愣了一下,“秦參謀長不知道?”
秦淮瑾掏出提貨票,食指在上邊點了點,“沒寫。”
郵遞員低頭一看,瞬間呼吸一滯。
這么貴重的東西,收貨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深吸兩口氣,擺了擺手,“沒事的沒事的,冰箱而已。”
“冰箱?”
原來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