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后道:
“唉。不知父王母妃何時回咸陽,廷尉也傷成那個樣子。這幾日,我總害怕守衛還是那般松弛,御史您可否抽時間入宮與我講講學?”
王綰沒想到她是這個要求?,F在對外征伐,安撫韓地,秦國國事一大堆,他哪有時間再來給她講學。
雖然他非常欣慰她會有這個想法。但是他篤定,荷華公主這種性子絕不會像她王兄那般學得好。
“臣并非推脫,但近來臣事務繁忙,”王綰忽然想到一個人,此人雖是韓非的學生,但入咸陽時曾與他探討過不少儒學典要。
“臣為公主推薦一個人吧?!?
“噢?”
“韓相之子張良。大王令張良現居岳林宮,可見此人學識不俗。”
“可岳林宮太遠了,我害怕?!?
“臣會命郎中令擇選武功高強的衛尉將軍以護公主?!?
許梔一笑,既然王綰給他這個順水人情,她便要開始下一步計劃。
“我可以指定嗎?”
“公主想要何人?”
“蒙武將軍的長子。”
“蒙恬?”王綰面露難色。
許梔把臉上的血跡都擦干凈了,擺出個怯懦又泫然的表情,“王御史,我剛回咸陽就碰上兩次刺殺。除了蒙恬,別人我都不信?!?
許梔可憐巴巴地望著王綰,“御史,我不會耽誤他太久,只是這幾日我格外害怕再有賊人入宮?!?
王綰本來心腸就軟,他自己家的女兒就比嬴荷華小個幾歲,看著她表露出來的神色,他也就不奇怪嬴政為什么知道他女兒是個芝麻餡的湯圓還能和顏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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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能受得了這種央求,還是一個公主的央求。
只聽她又作威脅的語氣道:
“御史若不給我蒙恬,我只好自己去雍城找父王了。”
……
王綰沒想到她說出這種強盜思維的話也能這么自然。
他腦子里又回蕩出他的大王當初急著攻韓的言論。
——寡人若得見此人與之游,死不恨矣。請非先生入秦,就說寡人深慕先生風雅,愿與先生秉燭夜話。
王綰感覺背后冷得很,比方才的大雪天還冷。
只好自己低聲下氣一點兒去和蒙武將軍說這事。
許梔跟王綰道了謝,無恙地回宮等消息了。
張良與蒙恬,扶蘇成為堅實一脈,那會少去相當多麻煩。
而眼下,李斯本人恐怕本就無法去下狠心殺韓非。
那個第三方勢力也將很快浮出水面。
—
王綰回到府中。
一個不速之客坐于案側。
“御史今日受累了?!?
王綰手里的茶還沒喝下去,只見那人摘了帽檐,露出一雙非常漂亮的丹鳳眼。
“燕丹?”
“沒想到御史絲毫不將綱成君之托放于心中!”
“太子何出此言?老師所愿,某自有分寸?!?
“那為何!那李斯竟安然無恙了?”
王綰渾身一震,這才貫通了今日的全部線索。
“今日咸陽宮之事,是你安排的?你為何對李斯動手?大王特意遠走雍城,留下姚賈,也是為勒令李斯殺韓非,你難道不知道?”
燕丹忽然笑了起來,“我派人喬裝趙人佯裝殺他,是為警告他,是為逼他,讓他知道,早年在荀子門下他為了韓非犯眾怒,得罪了墨家,后果多么嚴重。如今只有在禁墨的秦國,只有在咸陽,他才能活?!?
“可李斯他出使韓國,也并無大礙。”
“那是因為桃夭那個叛徒。但再怎么說她是墨翟的關門弟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