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拉開距離。
平時她無拘束也罷了,縱然他們什么也沒做,可對方是她的少傅。
她離張良過于近,她的確在對他動手動腳,在外人看來實在傷風化!
何況,聲音近了,這個宦者的聲音還很像趙高!
她才被胡亥給刺激得心緒紊亂,趙高雖然目前沒有什么異常,但他要是發現她對張良除了師生之誼外有別的東西,冷不丁是個定時炸彈。
她都忘了她手中的燈籠是怎么回到她手中的。
張良快一步擋在她前面。
好在他與趙高先言幾句,她極快地回過神。
趙高訕笑著,恭敬地對許梔道,“永安公主,您原來在此處。”
他用余光看了眼張良。
趙高對趙國亡國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又私底下聽說咸陽派出去游說李牧自殺的人是張良,不痛快的還有在邯鄲。因為那個章邯,他竟沒有及時在子年巷找到嬴政,從而失去了一個極大的表現機會!
章邯是護送嬴荷華出行的衛戍,他覺得嬴荷華小時候行為舉止乖張,談吐真誠,不太像心懷謀略的人。她如今這樣,少不了是因為張良的教誨。
張良如今雖不在要職,但倍得嬴政的矚目。張良出身顯赫,又因為他之前也和韓非一樣油鹽不進,趙高覺得他比李斯王綰煩人得多。
“張少傅。”
“卑聽聞少傅前幾日身體有恙,還以為您要晚一些進宮。不想您與公主都在芷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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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梔被少傅的稱呼弄得清醒了一分,她也從趙高的話中沒由來地聽出幾分敵意。
她走到了張良身前,朝趙高說話的語氣不如之前那么柔和,“是我特別邀請老師趕來梅園。”
許梔見趙高走這么遠,衣擺上沾了很多雪,像是在殿外待了很久。
嬴政平日都待在室內,趙高通常隨侍,從章臺過來也該乘車,應該不會是嬴政找她。
為了趙高視線在張良身上減少,她又笑著問:
“趙侍中是得父王之垂問要我早些去高泉宮赴宴嗎?還是父王有事情要我去章臺宮?。”
嬴荷華連問兩句,趙高都不好回答。
現在嬴政還在章臺宮與王綰等大臣籌備來年鄭國渠開渠之事,后面還要商議楚國使臣的事務,雖然已經滅掉趙國,但龐雜的政務令嬴政并沒有很多時間來過這個除夕。
他總不能說這會兒過來芷蘭宮是得于昌平君給的消息吧?不過看到的不是李賢而是張良。
嬴荷華這樣說,那還是讓雍城來的那個不受寵的嬴媛嫚替他接個話。
“并非大王來問公主,是長公主。”
“王姐?”
見到嬴荷華的反應,趙高總算呼出一氣,“長公主在高泉宮等公主過去。”
想來是她一個人在咸陽宮城,這種形單影只的孤獨在她剛到秦國那幾年也很明顯。
她并未多想,果斷地同意這就去高泉宮。
許梔與張良乘上車攆,一同赴往高泉宮的路上,許梔本想繼續問之前她沒聽到答案的話。結果失去了氛圍感,張良恢復成正襟危坐的樣子,讓她沒法再開口。
張良看著她在主座上,手里一直在撥動她送他那盞月季花的花瓣。
“公主,坐得規矩些。”
“你,”許梔承認自己頗具反骨,縱然她好像覺得張良喜歡規規矩矩的人,但她偏就要做自己,“我就想這樣坐。”她說著,手肘還撐在了車廂置物的案面,更變本加厲地抱著他做的燈籠,絲毫不顧形象地鼓起腮幫,把里面的燈火吹得晃悠,一會兒明一會兒暗。
她續言:“現在還沒入宴,老師你管得太寬了。今天過年,你就不能稍微不那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