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她口口聲聲喊他老師,他總覺得不舒服,他終于覺得需要盡早摘掉少傅這個身份。
張良認(rèn)為她是故意說給不遠(yuǎn)處跟在車旁的趙高聽。
“業(yè)精于勤荒于嬉。”
“我果然知道我為什么討厭儒家了。”
趙高聽到最后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欣慰,小時候沒有白教她寫字。
他又覺得張良更可惡了,竟然企圖帶偏崇尚法家的公主。
不料半路上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如同當(dāng)日她趕去李斯府上時那樣,許梔掀開簾子。
雪落在他的衣袍,月光追逐著銀色馬鞍,他穿黑色與張良穿黑色完全不一樣,蒙恬甚是英姿颯爽。
許梔回頭看了一眼張良,他眼神平淡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張良怎么穿都是溫溫雅雅,死活都拘著清貴之氣。
她復(fù)又把簾子全部卷起來。
“蒙將軍,多日不見。你怎么此時才回都中?我王兄呢?”
蒙恬看到張良與嬴荷華同車,他朝張良頷首作禮。
“長公子先入宮。軍務(wù)未完,路上雪重,臣怕趕得有些晚,馬蹄驚擾公主,公主莫怪。”
許梔看到快到高泉宮門口。
“無妨。”她又道,“你是去章臺宮還是高泉宮?”
“臣先往章臺宮,然后往高泉宮。”
她嗯了一聲,“那我不打擾蒙將軍公務(wù)了。”
快要下車的時候,許梔知道宴會之后,她不便去找張良。
可今夜是除夕。
縱然他不說多的話,她看著手里紅彤彤的焰色。
她忽然挪到他的旁邊,悄聲道:“新歲之交,辭舊迎新。不管先生是去是留,全憑先生的本心。”
“公主。”
張良發(fā)覺自她從牢獄把他帶出來之后,她越發(fā)不念旁騖,專心備至地看書。
從前在邯鄲她常說的話,他甚少聽到,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再提起。
她朝他笑了笑,眼中是瀲滟之光,比他故鄉(xiāng)的青山與湖泊還要純粹。
“子房,我直言而已。”
張良看見笑顏如花。
這一方梅園,咸陽月色,飄零之雪,都聽見了她的溫柔。
據(jù)說秦始皇是個女兒控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