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秋宮外
沒有人敢踏入這座宮殿。
李斯也只能嘆了口氣。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永安公主。
“廷尉。”她的手上拿著一卷竹書,“從燕丹身上找出來的,有關潁川郡前后的起因,上面有張家族親在梁山宮的來往。”
如果為了張良,她完全可以把這封本可以銷毀的竹書遞在了他的面前。
“臣與公主談過此事,這是?”
“這是有人做出來的‘鐵證如山’。”
李斯看不清她眼睛中閃爍的到底是什么,良久,他道:“公主要讓張家下獄?”
“廷尉這樣想?”只見嬴荷華微偏了頭,“覆秋宮中,難免會有人亂說話。廷尉知道的,父王殺不殺燕丹,下一個都是趙韓余孽。如果廷尉能把這些事情處理得當,那么王翦將軍渡過易水,擊殺代地也就無后顧之憂。”
李斯一聽就懂了。他不禁心中躥起一陣寒意。
他知道嬴政對嬴荷華在刺秦事情上的表現非常不滿。嬴政叱責了她,知情不報,還自作主張,這是嬴政絕不允許出現的錯誤。
而他要嬴荷華去把燕丹帶回來,那她搜查到的東西還能不上呈嗎?
所以她現在,是在下一個隱秘不報的燙手山芋扔給他。
李斯深覺自己小看了這個笑得溫和的小公主,她非常善于借刀殺人。
李斯在廷尉府多年,他深知她手上只是在燕丹那里拿到的其中一件,她身處深宮,處理不干凈燕丹肆意發出的證據。
保證張家的干干凈凈,她找他合作。
“廷尉,我不想我們的談話帶有任何脅迫之意。您在潁川郡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不是您的錯。”
她彎彎地瞇著眼睛,不給李斯更多的時間考慮,她不提姻親也可以進一步。
“您掌密閣,該是知曉魏咎的謠傳已在慢慢在演變。我知道您不想讓令郎的仕途橫生枝節。”她停頓一會兒,“我也不想他參與這種危險的事情,所以您會做出合理的處理。”
李斯的眼睛一震。
這時候,趙高突兀地打斷了許梔‘循循善誘’的步驟。
“永安公主?您怎么在此啊?唉多虧您前日去章臺勸慰大王,這會兒大王與燕太子正說話,您要不待會兒來?”
趙高怎么會不知道燕丹是被嬴荷華帶過去的。他這樣說只是想討好一下嬴荷華。
“趙侍中,我正拿我最近的文章讓廷尉幫我看看。可是廷尉很忙,似乎不愿意。”
許梔與李斯眼神對視時,她也學到了不少他眼中的深沉。
如果趙高看到內容,幾乎就等于嬴政知曉。
“請廷尉撥冗。”
許梔的竹簡遞在他的手里,李斯接過去,“臣會讓公主滿意。”
李斯走后,許梔回到了芷蘭宮。
阿枝道:“公主,您與廷尉這般說話,恐教他不滿,日后如何再行事?此事,您為何不找李監察?”
“李斯不滿的事情太多了。我這樣的行事也算是自小在他與父王之間的言談中學來的,他不會與我計較。他知道聯姻的事情,現在巴不得我離李賢遠一些。這樣把他與張家聯系在一起,才算有保障。不求他盡心盡力,只要順著我做事情,就是可用。”
“廷尉可在公主這里求其他的?”
李賢的過去他不了解。但李斯,卻是清清楚楚。
李斯一直都想要的是呂不韋,昌平君的位置。
“沒有。他有能力自己坐上去。如果他想輕松一點,要我推他一把,我可以無條件地幫他。”
“看來公主對李廷尉的能力很是認可。”
許梔笑笑,“他的確是位能臣。”許梔自河圖離身后再回來,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