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提前問個一清二楚。
結果,她真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驚喜。
她從未與杜言秋說自己遭孫阿婆等人哄趕之事,想是在她離開后,杜言秋聽阿赫說了,便決定安排阿赫去糊弄人。
杜言秋幫她從一個遭惡語謾罵的不詳之人,轉變成了一個令人忌憚的所謂能通陰陽兩界的不俗女。想來在才溪鄉受的那種委屈以后不會再發生。
就連她身為姜家子女的命運都被改變了說法。
“姜家之前死的兒女都是為了給姜落落托起這份福氣。”
……盈盈姐姐,我絕不會辜負你們的這份福氣。
杜言秋避開那張笑顏,腳步未停,“你應該感謝楊雄,選擇相信那鬼神之景。”
“楊雄可不是好糊弄的,但他寧愿讓我們借機掀開命案,眼見眾人轉變對我的看法,也不愿質疑神跡造假……他不想打破百姓們對龍王的信任,他們還想借龍王操控百姓!”
姜落落緊跟上杜言秋的腳步,“若百姓們對龍王的崇信發生動搖,龍王廟就少了香火,眼下也就沒人再強力反對鄧知縣提出的圩田之策……圩田之策施行,得好處的是眾多百姓,相對來說便減弱了那些大地主們的利益而少了威信,這是楊雄那些人不愿看到的?”
“你還想說什么?”杜言秋放慢了腳步。
姜落落扳扳手指,“一個半時辰之多,楊雄才出現在衙門。這么長的時間足夠他安排。”
“昨日早我前腳尋到才溪鄉,就驚動了他們后腳對姚冬下手。他們肯定也能及時知曉眾人鬧到姚家的事,提前設法應對。也許在阿赫帶我返回縣治時,他們就已經對李子義下手,還做了其他安排。楊雄說派人尋找李子義,不過是口上說說而已。”
“你說楊雄不配‘交鋒’二字,是認為他所處的地位并不高,他上面有楊諄,也可能還有別人。今日在大堂之上的態度,不是他一人決定的,或許便是他們眾人商議的結果?”
“嗯……言之有理。”
姜落落捕捉到杜言秋眼角溢出的一絲笑意。
“真是難得啊,你是夸我,還是嘲笑我?”
這點笑,就像在一張白紙上點了一筆朱色,有些突兀,也瞧著特別。
杜言秋負手前行,加快了腳步,“我是夸我自己,沒有選錯人。”
“即便無法搶在他的前面尋到李子義,李子義落在他手中也無妨。”姜落落追著杜言秋的腳步,“楊雄想撇清此案,就得讓李子義活著給出口供,把他摘干凈。只要李子義還活著,我們就有機會。”
“話是沒錯。可就怕連他都找不到李子義。”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