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那個與我們合作過的鋪子?”姜落落想起來,“聽說后來他家掌柜身體不適,兒子又在縣學讀書顧不得家中事,便暫時關了火窯,不再親自燒制器皿,只從別處進貨倒賣。給我們的價錢抬高,便斷了合作。難道這只是表面說法,另有內(nèi)情?”
姜落落又看看手中的當票,“這當票是他家的?把傳家寶與謀生的火窯都當出去,是家中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今日我若不去他家,也不知他們早已把火窯當?shù)簟_@可不是暫時歇業(yè),是要斷了祖?zhèn)鞯氖炙嚢。 崩细暧行﹪@息。
“那不是與陳家封窯一樣?你當年是因他家的事尋到白沙鄉(xiāng)陳家?難道他家燒制的器皿也都突然毀裂?”
“三年前,有家辦喪事,需要陪葬一些器皿,便如常在這家鋪子訂了貨,到了取貨的時候,我與他家掌柜在庫房清點,親眼看到擺在地上的幾件大酒壇子突然碎裂,那掌柜當即便嚇呆了。緩了好一陣,才開口央求我千萬不要把此事傳出去,說他家還要以此為生,不愿關張歇業(yè)。”
老戈邊走邊回憶,“當時我很奇怪,不就是碎了幾個壇子而已,怎能影響到他家生意?可我也不愿多問,只是點頭答應,便取了器皿離開。”
“過了數(shù)日,那掌柜又請我喝酒,再次讓我保證不把那日的見聞傳出。我忍不住好奇,問他緣由。起初他不肯說,我便拿此事做威脅,呵呵,其實不過嚇嚇他而已,不想他真得很害怕,與我說出他們燒陶工匠的大忌,怕自己的手藝無意中偷得天法,觸怒天威,斷了生計。”
“‘偷得天法,觸怒天威’是當年陳家的傳言。那個掌柜便說到了陳家的事,他沒有陳家封窯的魄力,怕自家也被逼著關張,以為只要沒有同行知曉,生意就還能撐著做下去?正因此事,你便懷著好奇尋到陳家?”
姜落落大步跨出,折身擋在老戈身前,與他面對面瞅瞅,機靈地轉(zhuǎn)轉(zhuǎn)小眼珠,“老戈,你可不是好奇心這么重的人。你一向懶得很,可不像我這么愛管閑事。你去尋陳家肯定不單是因為好奇這些話。接著說吧,還有什么?”
“每個行當都有每個行當?shù)膫髀劊鸪跷掖_實并未將這掌柜的話當回事,兇肆還繼續(xù)與他家合作。”
老戈繼續(xù)說道,“不想過了一個多月,那掌柜又跑來找我,看那神色是異常憔悴。他與我說,他家的火窯是干不下去了。”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