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庭從今日出現在集福宮開始,就一直在回避林惜的視線,剛剛謝氏那樣訓他,他也只是垂了頭一聲不吭,本以為熬到了府上就好了,誰知林惜竟然重新坐回了馬車里,如今二人面對面坐著,他避無可避,良久的沉默過后,終于還是抬起頭對上了林惜的目光。
“表哥終于肯看我了?”林惜面色平淡,目光如水,叫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緒。
賀蘭庭今日打扮得極為鄭重,朱冕高冠,姿儀非凡,可在這封閉的車廂內,人高腿長的他便顯得有些拘謹,在林惜平靜的目光下更是少了幾分氣勢,多了幾分面對心上人的手足無措。
“賜婚之事只是權宜之計,我在集福宮內那樣說也只是為了取信與陛下,若你不愿……”
“我愿意。”
林惜的聲音很輕,就如那春日里枝頭最先綻開的那朵桃花,輕飄飄地落下了一片花瓣,除了那個一直賞花的人,誰都不會注意到。
賀蘭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仍自顧自地說著,“若你不愿,我們成婚過后你便還是住在尋春院,除了年節這些必要的場合,我絕不打攪于你,府上瑣事你想管便管,不想管的話就還是讓母親幫著打理……”
突然,他好像反應過來了什么,喋喋不休的嘴也終于停了下來,不確定地看向林惜,又問了一遍,“你說什么?”
林惜沒有回避,而是與他目光交纏,眼中含了星星點點的笑意,一字一句道:“我說,我——愿——意。”
春雨樓的桂花酪很甜,就同賀蘭庭知曉林惜心意之時那般甜。
藏楓院里,賀蘭庭久久難眠,夜已深沉,仲秋的風里已有了明顯的涼意,他的心中卻一片火熱,腦中不斷回想著林惜今日的話語。
馬車中,素日里清淡無雙的女子笑彎了一雙眼睛,嘴角噙了醉人笑意,吟著世間最美好的情詩,“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她說,表哥,我愿意。
快穿之表哥快到碗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