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見他面色不對,正欲開口問他怎么了,卻見剛剛還同自己說著話的人眼睛一閉,竟直直地朝著自己倒了下來。
林惜忙一個跨步上前,想要將人扶住,可她低估了自己和衛清川的身高差距,她這貿然撲上去,不僅沒有扶住衛清川,反倒還被他帶著往地上倒去。
林惜剛剛進來之時便注意到這水池邊上除了草木外,還擺了好幾塊形態各異的太湖石,或許是為了裝飾,或許是為了遮擋,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巧林惜剛剛站的地方后面就有一塊兒。
那太湖石棱角分明,質地堅硬,若是林惜就這樣背對著倒下去,身上還壓著一個人高馬大的衛清川的話,林惜恐怕自己那剛接好不久的脊髓又要裂開,于是電光石火之間,她咬了咬牙,身子一扭,一把抱住衛清川,屏住呼吸,帶著他再度跌入了水池之中。
水花四濺,林惜好不容易才暖和了幾分的身體驟然又被這寒涼的池水所包裹,冷得她四肢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好在池水夠深,她這一下跌進去除了冷了點外倒也沒有受傷。
她連忙劃動手腳,將頭露出了水面,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緊接著便游到好似已經完全昏死過去的衛清川身邊,從后面勾著他的脖子,將人帶到了水池邊。
不過怎么把人弄上去卻成了一個難題,衛清川長得身高腿長,如今沾了水,更是沉得厲害,林惜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將他拖上來,反倒是將自己累了個夠嗆。
無奈之下,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只得再度下水,將人拖到了自己最初瞧見他的地方,那里的水要淺上一些,池壁處還有一塊凸出的石板,正好可以讓衛清川靠坐著。
她氣喘吁吁地做完一切,這才終于松了口氣,打量起眼前昏迷不醒的衛清川來,這一打量才發現這人面色白得像紙,呼吸也格外沉重,林惜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感到一片滾燙。
可修仙之人個個身強體壯,衛清川更是其中翹楚,怎么會因為一個發熱就像丟了半條命一樣?
林惜擰著眉繼續往下看,或許是剛剛為了救林惜,他匆忙之下只裹了一件內袍,又被林惜剛剛一通拉扯,那本來就系得馬馬虎虎的袍子便直接散開了,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
如此美色當前,按照林惜的性子,她本該要好好欣賞一番的,可她此時卻全然沒有了興致,只匆匆掃了一眼他從脖頸到小腹確實都沒有傷痕后,便扯開他的袍子去看他后背。
“嘶~”待看清他后背的情況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只見皎潔月光下,他后背的大塊肌膚隆起了一道道可怖的青紫傷痕,尤其是后腰處,更是血瘀一片,有些傷痕處還破了皮,被冰冷的池水泡了這么久,已經泛起了白色,林惜后脊一涼,前不久的斷脊之痛令她記憶猶新,她自然能夠感同身受。
她趕緊從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顆清熱鎮痛的藥丸,捏著衛清川的下巴給他塞了進去,那藥丸入口即化,她也不必擔心卡到他。
“這老頭心可真狠?!绷窒滩蛔∴洁炝艘痪?,衛清川這傷口一看就是被鈍物擊打的,林惜想到了在山門前孤鴻子施下的懲戒。
本以為這棍刑最多就打打屁股,以衛清川這體格肯定不出兩天就好了,誰知道是直接打脊背的啊,這些傷口,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怕是一棍都受不住,而衛清川生生受了三十棍,剛剛竟然還強撐著拉自己一把。
“唉,傷得這樣重也不知道上藥,不知道在逞什么能?!绷窒滩蛔∑似@人的臉頰,在他臉上留下一塊紅痕。
但如今兩人泡在水里,自己的儲物袋里就算有藥也不好給他涂,兩人這般渾身濕透的樣子她也不好求助外人,林惜只能又游到岸上,把剛剛他扔到自己頭上的外袍裹到身上,坐到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