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意外……”衛(wèi)清川眼睫微顫,“那梅花結(jié)便是我母親教給姑姑的?!?
林惜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的玉麒麟,喃喃自語道:“難怪我一看見這玉佩就想流淚……”
一雙手伸到她的面前,動作輕柔地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莫哭,如今你我相聚乃是喜事,只是不知你為何會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那鎮(zhèn)子附近,姑父姑母如今又在何處?”
“我……我都不記得了?!绷窒u搖頭,努力想要回憶,但腦海中除了些許模糊的人影外,仍是一片空白,她不禁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
“你莫急,你受那魔物熏香所害,如今記憶全無,若是強(qiáng)行回憶,怕是只能徒增煩惱?!毙l(wèi)清川忙抬手撫在她的額頭,溫聲安撫道,“如今你身體剛好,莫要過于憂慮,等過幾日我們便去尋五師叔,求他替你尋回記憶?!?
“好。”林惜只覺一股清涼之意自額間傳來,剛剛腦海中那股撕扯的痛感頓時消解了不少,她微微松了松眉頭,乖巧點頭道。
“今日你也飲了不少酒,我先送你回去吧,待過幾日我們再去找五師叔。”衛(wèi)清川見她神色松快了許多,心中那股郁氣也消散了許多,輕聲開口道。
“多謝表哥,可我……還是自己回去吧?!绷窒бЯ艘Т剑行┎缓靡馑颊f自己恐高。
“莫怕,我飛慢些?!毙l(wèi)清川想到自己第一次御劍帶她時,她那副緊閉雙眼,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道,“若你實在害怕,我再為你施障眼法便是?!?
“不,不必了,我相信表哥不會嚇到我的?!绷窒坪跻蚕氲搅俗约寒?dāng)時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頓時有些羞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fù)u頭道。
“好,那便走吧。”衛(wèi)清川笑著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著,又烘干了頭發(fā)和身上的水跡,這才召出破厄站了上去,然后朝著林惜伸出了手,“來,我護(hù)著你?!?
林惜看著他眉目溫柔,笑著朝自己伸出手,猶豫了片刻,還是紅著臉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衛(wèi)清川將人帶到身前,看著林惜站穩(wěn)了,這才驅(qū)使著飛劍動了起來,林惜一開始本來還有些害怕的,但等到后面發(fā)現(xiàn)這飛行速度比起自己的小竹葉還慢上半分之時,這才徹底放松了剛剛一直緊繃著的身體。
等到了林惜的住所,她提著裙擺扶著衛(wèi)清川的手下了飛劍,這才想起將剛剛一直握在手里的玉麒麟遞給了他,“表哥,這個還給你?!?
衛(wèi)清川看著她攤開的手心,卻沒有伸手接過玉麒麟,而是笑著道:“先放在你那里吧,等過幾日我們?nèi)フ椅鍘熓鍟r你再給我?!?
“???哦哦,好的?!绷窒в行┮苫?,但還是聽話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衛(wèi)清川看著她下意識想將那玉麒麟放進(jìn)儲物袋,但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從懷里掏出了一方絲帕,小心翼翼地將那玉麒麟包了起來,放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
做完這一切,她才看向衛(wèi)清川,笑著拍了拍胸脯道:“我貼身收好了,定然不會弄丟的。”
衛(wèi)清川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笑著拍了拍林惜的頭,“好,那等我過幾日再來取?!?
窗外的鳥雀叫了幾日,今晨終于安靜了些,林惜難得睡了個好覺。
她收拾妥當(dāng),剛推開屋門,便看見了站在院子中央的衛(wèi)清川。
他仍是那身雪青色的弟子服飾,一如既往的肩寬腿長,身形高大,但林惜卻敏銳地察覺出了他周身氣質(zhì)的變化。
若說以往的衛(wèi)清川是一柄出鞘的利劍,雖正氣凜然,所向披靡,但卻難免因著鋒芒過勝而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那現(xiàn)在的他則更像是一塊被匠人細(xì)心打磨了許久的暖玉,僅是擺放在那里,那溫潤的光澤便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從他身上獲取暖意。